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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页（第1页）

  那个老好人约瑟夫啊！——那个小戴尼丝怎么样啦，老兄？——还记得奥特尔那匹把咱们都坑了的劣马吗？

  他们兴高采烈，个性鲜明——却跟这里的气氛很不相称！

  那个长着漂亮面孔的女人独自坐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前。她谁也不看一眼。

  后来，波洛在休息厅里闲坐着，店老板来到他的身边，跟他说些悄悄话：&1dquo;先生千万别拿眼下萧条的情况来判断这家旅店的经营状态。现在不是旺季。没人在七月初之前到这里来游逛。那位夫人，先生也许注意到了吧？她每年都在这个时节来这里一趟，因为她丈夫三年前在这里爬山时遇险身亡。真是很悲惨。他们夫妇俩感情一向非常好。她总是选在旺季开始之前来这里——这样可以安静些。这是一种凭吊举动。那个年纪大的老先生是从维也纳来的着名的卡尔·卢兹医生。他说到这里来是为了安静地休息休息。”

  &1dquo;这里确实安静得很，”赫尔克里·波洛说，&1dquo;可那边几位先生呢？”他指的是三个粗鲁的人，&1dquo;你认为他们也是来寻求安静的吗？”

  店老板耸耸肩，两眼流露出焦虑的神情。他含含糊糊地说：

  &1dquo;哦，旅客嘛，总希望找点的体验&he11ip;&he11ip;这个高度——就是提供一种鲜感觉啦。”

  波洛心想，这里可并没给人一种非常舒适的感觉。他意识到自己心律过。一句儿歌忽然愚蠢地萦回在他脑际：&1dquo;高居人间上方，像个空中茶盘。”

  施瓦兹来到休息厅，一看到波洛，眼睛就亮了，立刻走到他的面前。

  &1dquo;我刚才在跟那位医生聊天。他的英语说得马马虎虎。他是个犹太人——纳粹把他从奥地利赶了出来。嘿，我料想那帮家伙简直是疯了！我猜想卢兹医生是个大人物——神经学专家——心理分析学家——那类行当。”

  他又把视线转移到那个高个子女人，后者正在眺望窗外残忍无情的山谷景色。他压低声音说：&1dquo;我从侍者口中了得知了她的姓名。她是格朗迪埃夫人，丈夫是在前几年登山时摔死的。她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到这里来凭吊的。我有那么点感觉，咱们该想点办法——让她节哀，别过分悲伤。您觉得怎样？”

  赫尔克里·波洛说：&1dquo;换了我是你，绝不会去管这种事！”

  但是，施瓦兹先生却不知疲倦地要表示一下友好态度。

  波洛看见他的前奏曲，又看见他遭到冷淡无情的回绝。他们俩在灯光的衬托下映出了侧影，一起站了片刻。那个女人比施瓦兹略高点儿，脑袋朝后仰着，表情冰冷而严峻。

  他没听到他说什么，可是施瓦兹回来时却显得狼狈不堪。

  &1dquo;什么也没干成。”他若有所思地说：&1dquo;我总觉得我们大伙儿聚到了一块儿，互相没有理由不友好相处。您同意吗，先生？要知道，我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呢。”

  &1dquo;我姓波洛，”波洛说，又补上一句，&1dquo;是在里昂做丝绸生意的。”

  &1dquo;我给您一张我的名片，波洛先生，今后您如果有机会去喷泉镇，肯定会受到欢迎。”

  波洛接过名片，用手拍拍自己的上衣口袋，喃喃地说：&1dquo;真不巧，我身上没带着名片&he11ip;&he11ip;”

  那天夜里，波洛在睡觉前又仔细阅读一遍勒曼泰那封信，然后把它仔细折好，放回皮夹子里。他一边上床睡觉，一边想到：

  &1dquo;怪事儿——我纳闷这是不是&he11ip;&he11ip;”

  3

  侍者古斯塔夫送进早餐——咖啡和面包圈，并为温里温吞的咖啡道歉。

  &1dquo;先生一定理解在这样的高度，咖啡没法给煮得滚烫。它老早就到了沸点。”波洛喃喃道：&1dquo;人必须坚忍地面对大自然变幻莫测的现象。”

  古斯塔夫轻声说：&1dquo;先生是个哲学家。”

  他走向门口，却又没出门，而是将头朝门外匆匆瞥一眼，又把门关上，回到波洛床前，说道：&1dquo;赫尔克里·波洛先生，我是警察局的德鲁埃警督。”

  &1dquo;哦，”波洛说，&1dquo;我已经觉察到了这一点。”

  德鲁埃压低嗓音说：&1dquo;波洛先生，生了一件挺严重的事。缆索出了意外事故。”

  &1dquo;意外事故？”波洛坐起来，&1dquo;什么样的意外事故？”

  &1dquo;倒是没人受伤，是在夜里生的。可能是自然灾害造成的——一次雪崩卷下了大量的砾石。不过也可能是人为的破坏，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无论如何也得用好几天的时间才能修复使用，目前我们跟外界彻底隔绝而困在这儿了！离旺季还早着呐，雪还挺厚，根本不可能跟下面山谷取得联系啦。”

  赫尔克里·波洛在床上坐起来，轻声说：&1dquo;这可太有意思了。”

  探长点点头。&1dquo;是啊，”他说，&1dquo;这说明我们那位专员的情报是正确的。马拉舍在这里有个约会，想方设法让这次约会不受干扰。”

  赫尔克里·波洛不耐烦地说：&1dquo;但是这未免太离奇了！”

  &1dquo;我同意，”德鲁埃警督举起双手说，&1dquo;这事违反常情——可就是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