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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页（第2页）

  我是一个灵媒。

  我摒住了呼吸，再次缓缓把门拉开。

  风声从门的那一边穿过了缝隙，扑面而来。

  幽深的长廊和栅格纸门，晃动的竹影和微光。

  张桃穿着一件绘满了金鱼的浴衣，斜斜地靠在长廊入口，微笑地望着我。

  &1dquo;你是一个灵媒么，——这可是你以前想都不愿意去想的词啊。”他笑眯眯地吸了一口烟管，轻轻道。&1dquo;逃避永远都不是办法，对吧？”

  场之内安静得只剩下风声。

  我走进去，掩上了身后的门。

  &1dquo;我没有逃。”我仰头望着张桃。&1dquo;你看，我现在来见你了。”

  &1dquo;噢，看人的眼神别那么凶嘛！我刚刚才送走一个凶巴巴的家伙呢。”张桃摆出一个无奈的表情，转身走在前面，&1dquo;那家伙要是知道你也会跑来这里找我，肯定挺吃惊。”

  &1dquo;谁啊。”我跟在后面，随口道：&1dquo;班主任么。”

  &1dquo;我没跟你开玩笑。”张桃转头看了看我：&1dquo;是三月二十。——你们叫他千代绫人。”

  &1dquo;&he11ip;&he11ip;嗯？”我有点摸不着头脑，&1dquo;绫人？他来这里干什么？”

  &1dquo;有一份来自美国的委托案，点名要找业内最有名的梦解者。”张桃耸耸肩，&1dquo;芝加哥一所很大的天主教会医院里，有两个人自杀。——他们能够离开病房是因为收到了邮寄来的病房钥匙。据委托者反映的情况是，自从事件生后，跟两个人有关的人，包括他们的父母和医生，都反复地梦见两个自杀者在对他们说话，然而却听不到声音。”

  芝加哥？

  教会医院？

  邮寄的钥匙？

  &1dquo;&he11ip;&he11ip;喂。”我一把揪住了张桃的衣服。&1dquo;——前几天春辰借了你店里的唱片机，你让她做了什么来着？”

  &1dquo;不要胡说哦，那是别人向我购买的商品。”张桃转过身来，眯眯笑地吸了吸烟管，&1dquo;——有两封要求购买病房钥匙的电子邮件和汇款单，都来自芝加哥的那家医院。”

  o3]

  走过长长的回廊，我现自己根本没有多余的神经思考被张桃简洁地陈述的事件中，有多少必然的成分。

  &1dquo;张桃。”张桃很高，步子优雅但却是我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的；我急急地走在后面，直呼他的名字。&1dquo;——你说，&1squo;纸人’是什么？”

  &1dquo;纸人？”张桃背对着我把手臂环在胸口前面，不疾不徐地走在前面。&1dquo;我们就把那些遵从着&1squo;契约关系’，为特定的人承受伤害的契约者称之为&1squo;纸人’。”

  &1dquo;那么&1squo;契约’？”

  &1dquo;能力者与能力者，或能力者与非能力者之间，有时候会依靠自愿订立在一定范围内可逆，但又不可从原则上违背的法则，当这种法则有确切的内容的时候，我们叫它&1squo;契约’。——而身负着这种关系性的双方或多方，就是所谓的&1squo;契约者’啰~”

  &1dquo;成为了契约者以后会怎样？”

  &1dquo;以双方或所有契约方自愿为前提，理论上是可以解除契约的。如果不，那么便遵守契约，或者死。”

  &1dquo;&1squo;纸人’也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