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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页（第1页）

  矮橱的盖子忽然又一次打开了。杰克看见那人的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自动手枪，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编织帽。

  杰克和这个黑人对视了片刻，接着这人朝同伴转过脸去。

  &1dquo;这不是大夫吗，”他喊叫着，&1dquo;他在这儿呢。”

  杰克不敢动弹。他听到了走过来的脚步声。他尽力做好准备，应付大双那种挪揄的微笑。但杰克的预料落空了。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看见的并不是大双的面孔，而是华伦的脸！

  &1dquo;见鬼，大夫，”华伦说道，&1dquo;瞧你那样，就好像是你一个人打了一场越南战争似的。”

  杰克一时张口结舌。他看了看另一个人，这才认出他也是篮球场上的常客。杰克的目光又转向华伦。他给弄糊涂了，生怕这全是幻觉。

  &1dquo;没事了，大夫，”华伦说着，伸过一只手来。&1dquo;从这盒子里出来吧，好让咱看看你身上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像脸上那么难看。”

  杰克拉住华伦的手直起身来，站到地板上。他浑身让那根断裂的水管浇了个透湿。

  &1dquo;还行，其它地方看上去还都原封不动，”华伦说道，&1dquo;可你的气味也太不招人喜欢了。我们还得把这两铐子去掉。”

  &1dquo;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杰克问道。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1dquo;开车来的，”华伦说道，&1dquo;你以为我们是怎么来的？乘地铁？”

  &1dquo;可我以为来的是&1squo;黑桃王’。”杰克说，&1dquo;有个家伙叫大双。”

  &1dquo;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伙计，”华伦说道，&1dquo;你还得跟我结账呢。”

  &1dquo;我不明白。”杰克说道。

  &1dquo;我跟大双做了一生意，”华伦说道。&1dquo;我们俩同意休战，以后兄弟不再残杀兄弟了。有个条件就是他们不能动你。后来大双给我打电话，说你给弄到这儿来了，我要是想救你，最好是到山里跑一趟。我们就这么来了：当了一回骑兵。”

  &1dquo;我的天啦！”杰克说着，摇了摇头。一个人要想弄清自己的命运在多大程度上是掌握在别人手里的，这可真是不容易。

  &1dquo;嘿，屋子里的那俩人看上去不妙，”华伦说道，&1dquo;他们比你还难闻。怎么他们死了？”

  &1dquo;流感。”杰克说道。

  &1dquo;真他妈没法子！”华伦说道，&1dquo;传染到这儿来了。昨儿晚上我听闻来着。城里好多人得了这种病。”

  &1dquo;我完全相信，”杰克说道，&1dquo;你最好还是给我讲讲你听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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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1996年4月25日，星期四，傍晚7：45

  纽约市

  这场比赛十一分获胜，现在两队各得十分，打成平手。比赛规则规定，出两分为赢，所以只得一分的篮下球不解决问题，必须投出一个得两分的远投。杰克运球到了前场，他心里想的就是这个。对方一个名叫&1dquo;闪电”的进攻型选手对他逼得很紧，杰克明白对方动作比自己快。

  比赛异常激烈。边线外的几名等着上场的队员高声地为各自的球队加油，与他们那种一贯的有意识的冷漠形成鲜明的反差。生这种变化的原因是，杰克所在的球队是一个极佳的组合，队员包括华伦和&1dquo;口水”，他们一晚上都在赢。

  杰克通常不在篮下运球，那是华伦的活儿。可是刚才&1dquo;闪电”来了一个运球上篮，将比分扳平，球钻过篮圈，最后落到杰克手里。为了把球尽快运到篮下，&1dquo;口水”已经出来了。杰克把球传给他，他又把球传了回来。

  杰克来到罚球弧顶时，华伦做了一个假动作，随后直奔篮框。杰克用眼角将这个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他扬起胳膊，准备把球传给华伦。

  &1dquo;闪电”猜到了这次传球，便后退几步，打算拦截。杰克身边顿时出现了空档。他改变主意，原地起跳，来了一个平时很有把握的跳投。不幸的是，球撞篮圈又弹了回来，恰好让&1dquo;闪电”候个正着。

  观众喜出望外，欢呼的声浪立刻掉了一个个儿。

  &1dquo;闪电”快运球到了篮下。杰克不想给他上篮的机会，可稍不留神却给了他很大的空问。杰克没有料到，&1dquo;闪电”本不是外围投手，却忽然停住，自己从场地中央来了一个跳投。

  杰克慌了手脚，这是一个&1dquo;空心篮”，球直接穿过了篮网。场外响起一阵欢呼声。这场比赛是弱队取胜。

  &1dquo;闪电”高举双手，手掌朝外，大步奔向场外。全体队友，还包括部分观众，都纷纷与他击掌，这已经成了一种表示庆贺的仪式。

  华伦慢吞吞地朝杰克走过来，一脸的不高兴。

  &1dquo;他妈的，那个球你该传。”华伦说道。

  &1dquo;是我搞砸了。”杰克难为情地说。他一连犯了三个错误。

  &1dquo;真该死，”华伦说道，&1dquo;凭我这几样行头，我不相信会输。”

  杰克低头看了看华伦所指的那双崭的耐克运动鞋，又看看自己破旧的菲拉鞋。&1dquo;可能我自个儿也需要弄几样行头了。”

  &1dquo;杰克！嗨，杰克！”一个女人的声音叫道。&1dquo;哈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