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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页（第1页）

  刘易斯察觉到她已失去自控，便示意卡尔特拉内把车开到靠近人行道的地方停下来。他刚下车打开后门，她便一把推开他，向吉莲的房子冲过去，也不顾周围的人好奇地看着她。

  她低头钻过荧光带，几名警察朝她冲过去，朝她大喊，让她停下。她全然不顾，跑过草坪，冲进前门，到了门厅。厅里的三个警察拦住她，不让她继续往里走。

  &1dquo;我一定要见她&he11ip;&he11ip;放开我！”

  刘易斯气吁吁地跑进来：&1dquo;这是被害人的姐姐。”

  &1dquo;是双胞胎！”她纠正道。她觉得自己像一个疯女人在怒吼。

  &1dquo;我要见她。请让我进去。我一定要见到她。”

  &1dquo;但你现在确实不该进去。”一个穿着便服的人向她走来，亮了亮证件，&1dquo;高级下士劳森，刑案组。”

  &1dquo;让我进去。求你，求你了。”

  &1dquo;你想知道她是否真的死了，这一点我理解，劳埃德小姐。相信我，她的确死了。”

  &1dquo;那让我看看她。”

  他摇摇头，语气不容争辩，但十分平稳：&1dquo;专家们正在搜集证据。里面的人越少，”他说着，很快指了指大厅最里面的卧室，&1dquo;案现场保存得越好，越有利于我们搜集证据，进而查出凶手。你想知道是谁杀了吉莲，是吗？你也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是吗？”

  侦探的这一技巧直接引用自基础心理学。显然他对付暴力事件中情绪过于激动的家属很有一套。不管如何，他冷静的态度使她的情绪平静下来。她不再拼命挣脱拦住她的警察。

  劳森就像催眠师一样控制了她的眼神。要不是在这个时刻，他不可能控制得了她，但理智地来想，她意识到需要一个人来控制自己。她希望有一个人重使她的生活有秩序，而现在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弄得一团糟。

  &1dquo;我们会齐心协力弄个水落石出的，是吗？”他问。

  她点点头。

  &1dquo;那就对了。我希望抓住凶手，控告他，绳之以法，我们最好不要把案现场弄乱，否则凶手就会逍遥法外。”

  &1dquo;我不想&he11ip;&he11ip;”她停下来，难过地咽了一口口水，&1dquo;我不想让凶手逃脱。我希望将他捉拿归案，绳之以法。”

  &1dquo;这么说的话，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他很快做了个手势，拦着她的几个警察小心地松开手，后退了几步。

  她双手十指交叉紧握，竭力控制住自己：&1dquo;你知道生什么事了吗？”

  他指了指客厅：&1dquo;我们还是先坐下来。我有些问题要问问你。”

  她往卧室看去，一个技术人员正在门框上撒粉获取指纹，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也许她自欺欺人地认为无论自己看到什么都会保持镇静。尽管在电视和电影里看到过类似的镜头，但遇到这残酷的事实时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样的情形比她所想像的或者电影所描绘的都糟。每一次感官刺激都是如此逼真与强烈。除了她头一回看到的场面和听到的声音之外，还有使她恶心的生疏的气味。

  她刚在沙上坐定，劳森就问她要吃点什么。她摇摇头。

  &1dquo;也不想喝点什么吗？”

  &1dquo;不用了，谢谢。”

  侦探在沙的软垫椅上坐下：&1dquo;我们要通知谁吗？”

  &1dquo;我的——”她的泪水夺眶而出。一会儿她的眼泪干了，接着又泪水盈眶，顺着脸颊滚下来，鼻涕也开始流出来。劳森示意一个女警察给她拿些纸巾。她马上就拿了一盒过来。

  她抹去泪水，清清鼻子：&1dquo;我正想说，你该给我妹妹打个电话。你知道我们——曾经——亲密无间。”

  他神情严肃地点点头：&1dquo;你的父母呢？”

  &1dquo;已去世了。”

  &1dquo;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吗？”

  &1dquo;没有，”她说，清了清嗓子，&1dquo;只有我们俩。”

  侦探皱了皱眉表示遗憾：&1dquo;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酷，劳埃德小姐。你会被要求去认尸。”

  她深深地咽了一口唾沫，点头表示理解。

  &1dquo;现她出事的那个邻居能一眼就将她认出来。你与她长得实在太像了。”

  &1dquo;她是怎么死的，侦探？”她一时记不起他的官衔，而他也没有予以纠正。

  劳森给她的第一印象是他身强体壮。他结实得很，夹克绷得很紧，似乎短了那么一两英寸，小了一号。他的平顶型使头看上去方方正正。他的脖子很粗，眉毛又浓又密。

  他年轻时可能是个运动员，是橄榄球场上的线上球员或是个摔跤运动员。他人高马大，似乎不近人情。他的眼神是厌世的，愤世嫉俗的。但他态度和蔼，充满了同情。

  &1dquo;实话告诉你吧，劳埃德小姐。这是一起凶杀。她被一把利器所杀，可能是一把刀。”

  &1dquo;她被人捅了？”

  &1dquo;被捅了好几刀。”

  她呜咽着，双臂交叉抱住了自己，弯下腰，身体前后轻微地摇动。她挤着眼睛，泪水不住地往下流。

  &1dquo;对不起，”侦探小声说，&1dquo;你真的不需要有人在这儿陪你吗？”

  她使劲地摇头：&1dquo;她被强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