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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纵火案所知甚少。在大堤上，我没找到任何能帮助迪西·李的证据。

  我驾车来到圣马丁维尔，在教堂对面停下来。一个办事员告诉，州长几分钟前出去了，有位侦探会和我谈话。

  当我走进办公室，他正用铅画着什么，指间夹着一支烟。他装作彬彬有礼的样子，但我说话时，他的眼睛不停地扫视墙上的时钟。连着州长办公室的侧门敞着，我可以看到里面的办公桌和空荡荡的椅子。我把迪西讲的故事告诉了侦探，并提及了土地租赁人达尔顿·魏德林和哈瑞·玛珀斯。

  &1dquo;我们知道这些。”他说，&1dquo;那就是为什么州长会和他们谈话。但现在我告诉你，他并不相信你的朋友迪西。”

  &1dquo;你说州长和他们谈话，这是什么意思？”

  他对着我微笑着。

  &1dquo;他们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州长去洗手间了。”他说，然后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我看着他，呆若木鸡。

  &1dquo;他们现在在那里？”我的声音中充满了怀疑。

  &1dquo;他打电话叫他们来，请他们来做一下陈述。”

  我站起来，拿起办公桌上的一张纸，写下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1dquo;请州长给我打电话。”我说，&1dquo;能否再问一次你怎么称呼？”

  &1dquo;贝诺伊特。”

  &1dquo;改行干别的吧。”

  我走回敞篷小货车。草地上的阴影是紫色的，一位年长的黑人正从旗杆上取下旗子，一个白人正在关闭侧门。接着，我看到两个男人走出前门，穿过草地急匆匆向我走来。

  前面是高个子瘦男人，穿着棕色的休闲裤，油光锃亮的路夫鞋，米黄色运动衫，胸口有块紫色的鸢尾花纹章，一条很细的西部腰带。他的下唇有个三角形疤痕，看来像是贴着一片潮湿的塑料。

  后面是小个子男人，黑皮肤，腰很粗，是那种把裤子穿得很低，来冒充尺寸和掩饰年龄的家伙。他眉毛下斜，在他鼻子上方交汇到一起。尽管天气很暖，他还是穿着长袖衬衫，口袋里装着记事本和圆珠。

  他俩脸上带着焦躁的神情。

  &1dquo;等一等，伙计。”高个男人说。

  我转过身，一手搭在开启的车门上，看着他。

  &1dquo;你刚才在那里提到我们的名字。你为什么要那么评论我们？”他说。他的眼睛眯着，舌头在那个三角形疤痕上方跳动着。

  &1dquo;我刚才不过是传递一些信息。那并不是我编出来的，伙计。”

  &1dquo;我知道这些信息是从哪儿来的，但我不能容忍，尤其这些话是从一个素不相识的家伙嘴里说出来。”他说。

  &1dquo;那你可以不去管它。”

  &1dquo;这是诽谤。”

  &1dquo;这是一份警方记录。”我说。

  &1dquo;你到底是谁？”另外一个男人说。

  &1dquo;我叫戴夫·罗比索。”

  &1dquo;你做过警察，或者说是错大罢了！”他说。

  &1dquo;我想请你们走开。”我说。

  &1dquo;你请我们走开！伙计，你真是不可理喻。”高个子男人说。

  我转身准备进入卡车，他把手放在了窗框上。

  &1dquo;你别想就这么走了。”他说。听他口音，是东部德克萨斯人，那是不错的地方，有松树，有红色的山，还有锯木厂。&1dquo;迪西·李是一个令人怜悯的家伙。很早之前他的大脑就崩溃了。公司给他降了职，其他人没这样过。

  显然这并不起作用。他沉溺于威士忌和毒品中，还有妄想症。&1dquo;他把手从车窗拿开，在离我的胸口一寸的地方指着我。”现在，如果你想浪费你的时间，去和那种人渣谈话，那是你的事。但如果你传播我的谣言，让我听见了，我就会给你好看。&1dquo;我坐进车里，关上了门，用鼻子吸了口气，然后把车钥匙插入方向盘。这两个男人的面孔露在窗口。这是两个有人格缺陷的九头蛇怪，他们阴险的脑袋让我感到恶心。

  &1dquo;那是烧炉子用的科尔曼油，对不对？”我说，&1dquo;你们绕着船舱洒了一圈，然后把它洒在台阶和大堤上。为保险起见，你们还打开了煤气罐。你们并没想到爆炸会把迪西·李甩进水里，是不是？”

  这只是个猜测，但那小个子男人不敢相信般地把嘴张开了。我启动了动机，转身开走，经过店面和林阴道，返回伊伯利亚。

  我梦里出现了一片绿水环绕的地方，那里生活着我的妻子和一些朋友。我想那是在湄公河下游一带或墨西哥湾深处。那里的人们在潮流中起伏，身上罩着一层金绿色的光。我不能去那里拜访他们，但有时他们会给我打电话。在我脑海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我那个小队的同伴仍然背着他们的水壶，还有租来的结满盐巴的工作服。从他们伤口的泡沫中，升起了烟雾。

  安妮没有多少变化。她的眼睛是令人兴奋的蓝色，头金黄而卷曲，肩上仍旧长满了太阳斑。在她的睡衣前有朵大红花，是他们用猎鹿子弹射中她的地方。在她的左胸上方，是一块草莓形的胎记，每当我们做爱时，它就会因充血而变成深红色。

  &1dquo;你怎么样了，亲爱的？”她问我。

  &1dquo;嗨，我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