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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页（第1页）

  他身体粗壮、没穿衬衫、胸口纹着鹰徽，没有修剪的头和疯长的胡子围了一圈，让他的头看起来像是被一圈鬃毛环绕着。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眼睛在我侧面扫过。

  &1dquo;你认为你可以离开这儿吗？”他说。

  我湿润了一下铅尖，没有抬头，继续写着。

  &1dquo;那会去什么地方？”我问。

  &1dquo;安哥拉。你认为你可以离开这里？”

  &1dquo;我不准备呆在这里。”

  &1dquo;那是我第一次被判刑时说的话，伙计。”

  我转到下一页，试图把精力集中到打印的字上。

  &1dquo;守卫说你曾是一名警察。”他说。

  我放下铅，看着对面的墙壁。

  &1dquo;那和你有关系吗？”我说。

  &1dquo;和我没关系，伙计。但是在那个农场上有些卑鄙的笨蛋。有些家伙会从你的房间门口跑过，并且向你扔一枚汽油炸弹，把你熔成油脂。”

  &1dquo;我不想动粗，但是你挡着我的光线了。”

  他咧嘴笑了，脸上闪过恶毒的光。然后他伸展一下身体，呻吟着，露骨地笑着，似乎他正目睹某类荒唐事。

  然后他走开，朝法院草坪的窗户望出去。

  我做引体向上，用指尖举着我的铺位练习举重，洗澡，尽可能多睡觉。罪大恶极的黑人不时唱一些歌，如&1dquo;我的灵魂在你垃圾桶的纸袋里”什么的。后来有天夜里，他在房间里疯，双手抓着横木，用头猛撞，直到血和汗水飞溅出去。接着，我们听见守卫拉动门上的钢锁横木。

  第十三天，我接待了两个意外的访客。一个警员押着我到了会客区，这是间没有窗户的房间。迪西·李坐在一张有很多烟印的木桌旁，一支胳膊吊着，黄色头上扎着十字形绷带。另一个是我在谋杀案调查组的搭档，克莱特斯·普舍尔。像往常一样，克莱特斯看起来要把衬衫胀破，他穿着运动外套，领带从喉咙处拉松，裤腿爬到袜子上面。香烟在他手里显得非常微小，穿过他眼眉的缝合伤疤让他外表大打折扣，使他的面孔带上诙谐。

  &1dquo;克莱特斯，老朋友，你为什么会卷进这里呢？”

  他们都笑得非常舒展，看来好像参加一次聚会。我闻到迪西呼吸中的啤酒味。我坐到桌子旁，警员在我身后锁上门，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1dquo;你已经办好了你的保释，是不是，迪西？”我问。

  他栗色的衬衫悬在灰色休闲裤外面，一只脚缠着绷带，上面罩着两层运动短袜。

  &1dquo;比那要好些，戴夫。他们让我获得了自由。”

  &1dquo;他们做了什么？”

  &1dquo;我摆脱那件事了，自由而清白。他们收了些财产费用。”他看着我脸上的表情说。

  &1dquo;他们失去了兴。”克莱特斯说。

  &1dquo;哦？怎么会这样？”

  &1dquo;得啦，戴夫。打起精神来。你知道这是怎么运作的。”克莱特斯说。

  &1dquo;不，我认为我的见识到此为止。”

  &1dquo;我们在奥尔良拥有职业顾问公司，我聘用拉菲特最优秀的人员。”

  &1dquo;你谈的这个&1squo;我们’是谁？到底你和迪西·李有什么关系？”我问。

  &1dquo;他拥有一个朋友。我为他那个朋友工作。那个朋友不愿意看着迪西·李遭受他不应当受到的羞辱。你也不应当遭受，戴夫。”

  &1dquo;你为那个叫迪奥的人工作？”

  &1dquo;他并不是个坏人。瞧，警察跑遍全国，也没找到他什么证据，嗯，只有很少一点零散的线索。”

  &1dquo;你怎么脱身的？我以为现在仍然在通缉你。”

  &1dquo;你永远不会了解的，伙计。先，警察局没人来接手这件事。第二点，这点你不会理解，没人想去招惹那样一个人。”

  &1dquo;你明白他在说什么吗？”我问迪西·李。

  &1dquo;别理他。”他平静地说，从他的口袋取出一根香烟，眼睛避开了我的眼睛。

  &1dquo;忘记过去吧，戴夫。那是正在腐烂的记忆。你曾经这样告诉过我，对不对？让我们看看现在的问题，也就是说，让你离开这里。我听说，他们让你和美女呆在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我没有回答。他们两个都看着我的脸，随后迪西的眼睛在房间里彷徨。

  &1dquo;快点，伙计，配合我们一会儿。”克莱特斯说。

  当迪西·李的眼睛重落回我的身上，我说：&1dquo;说实话，迪西，我真想杀了你。”

  &1dquo;看来他感觉不太好，他到底想干什么？进监狱？”

  克莱特斯说：&1dquo;瞧，总之，我以个人身份来这儿。但是一等我帮他恢复自由，他马上就告诉我，我们应当把你这个笨蛋也救出来。我说的是实话。”

  &1dquo;你有理由疯。”迪西·李对我说，&1dquo;我在汤里撒了尿，结果每个人都不得不喝它。我只是不知道你会——”

  &1dquo;什么？”我问。

  &1dquo;见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那个汽车旅馆里干了什么。上帝呀，戴夫，我听一名警察说，他们用一条毛巾，把魏德林的内脏塞回了他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