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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页（第1页）

  &1dquo;就是去过，钱多斯家现在是主人，他也会装作不记得，没见过。”

  伊沃直笑，&1dquo;对。乔治·利如果没法让牧师说真话，他一点胜算也没有。”

  &1dquo;所以重点在牧师？”

  &1dquo;最好是牧师，村民的证词在法庭上很可能不被采信。”

  她摇头，&1dquo;我看很难了。第一他无法证明自己是克里斯托弗的合法后代；第二，墓碑没了，他还找不到证人。”

  &1dquo;对，基本上不出现奇迹的话，乔治·利的继承权的要求是无法得到的了。然后再看利家的杀人嫌疑，这是移走墓碑之后的事情。可证的是墓碑确实存在，也确实被移走了，我们不是法官，不需要有确凿的证据，我们现在可以判定的事实就是，墓碑确实被利家藏起来了，更可能是销毁了。墓碑是铜板，铜板么，融化就行了，什么证据都不会留下。”

  &1dquo;但没有尸体，凶杀案必须要有尸体。”

  &1dquo;对，尸体是最重要的证据，没有尸体，你只能说石匠们是&1squo;失踪’。”

  &1dquo;你去过石匠们家里吗？”

  &1dquo;去过，9家都去过。有一半的人家妻子都表示，他们不回来也没什么问题。大概因为刚结算完斯通利的工钱的缘故，妻子们暂时不缺钱，家里没有男主人也不是问题。”

  &1dquo;你该问问她们为什么不想要丈夫回家。”

  &1dquo;这个我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因为丈夫经常殴打妻子。”关于家暴，他也是这几年才知道的，非常惊讶于底层劳动阶层男性家暴的普遍性，绝大多数男人都认为，&1dquo;老婆不打不行”，女人就该狠狠揍，揍老实了就会听话，而因为男性对妻子的财产权和人身权有合法权利，甚至很多时候打死了妻子也不会被判刑，只要丈夫能证明妻子&1dquo;好吃懒做乱花钱偷男人”等等缺点，法官就会原谅他们的罪行。

  伊沃这几年真是见识到了许多人性的缺陷与邪恶，一颗年轻天真的心灵备受冲击。

  &1dquo;所以石匠的失踪不能算凶杀案。接下来是那两个落水身亡的知情人，他们的死因是被重物击中，落水溺水身亡，重点不是落水，而是石头。”

  &1dquo;钱多斯没那么大力气。”

  那块石头他们都去围观过，就在河边某处，旁边有过河的桥，基本案情就是俩人过桥，还没过去或者过去了，在桥与6地连接的那块地方被不知哪儿来的大石头砸中，双双落水。石头上带着血，至今仍然在桥边，也不算很大，但绝对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举不起来的重量。

  当然啦，亲手杀人这是不可能的，买凶杀人倒是可以有。

  &1dquo;钱多斯是没有这么大力气，但要是干惯了体力活的石匠铁匠之类，应该没问题。”

  &1dquo;买凶杀人倒是很可能，但你也得找到这个实施罪行的凶手吧？”

  伊沃无奈，&1dquo;就是找不到这个人，或是两个人。这种事情不会有太多人参与，参与的人数越多越无法保守秘密，总有人喝多了说出来。所以要么只有一个人，可能是本地人，要么就是外地人，杀了那两个人之后就离开了，根本没法找。”

  &1dquo;要是我的话，我会雇佣外地人，这儿树林多，随便在哪个树林里搭帐篷等着那两个人，找机会干掉，确认对方死了之后立即离开，谁也找不到。”

  &1dquo;对，很可能。但你没法证实。”

  确实很难证实。现实又不是侦探，把所有当事人都放在一个场景下，爱恨情仇在短短的几个日夜里就能见分晓。在这个时代的条件下，到外地雇佣杀手，干一票就走，除非杀手因为别的案子被捕，牵连出来以前的案件，基本上你就找不到凶手了。就是后世，刑侦手段算得上先进了，每年的未破凶杀也非常多。

  完美犯罪是不存在的，但加上客观条件，会有很多破不了的犯罪。

  爱丽丝沉默了一会儿，问：&1dquo;你还想写这篇调查报告吗？”

  伊沃犹豫了一下，&1dquo;写。”

  &1dquo;钱多斯可是要恨死你了。”

  他一挑眉，没说什么。

  过了片刻，他问：&1dquo;你为什么来斯通利庄园？”

  &1dquo;大概跟你是同样的原因。”

  &1dquo;太危险了，”他温柔的说：&1dquo;放着我来就好。好啦，我知道你行的，但是，我不愿意你去冒险。”

  &1dquo;钱多斯又不能把我怎么样。难道他还会杀了我吗？”

  &1dquo;你是他家的亲戚，不要卷进亲戚家的麻烦事。”

  这话说的好像很对，但又好像有哪里不对。

  爱丽丝到了斯通利庄园之后才现，自己是没办法出去做调查的，她就应该偷偷打扮成某人的女仆混进来，但问题是，她以前来过斯通利，庄园里的仆人大部分都认识她，村民也有不少认识她，她的活动范围和能打听到的东西很有限。凯特倒是能帮她打听一点消息，但也很有限。

  她闷闷不乐的意识到，今后想要做一个调查记者大概是很难的了，倒是伊沃，做得有声有色，他也很喜欢做调查记者。他是男人，很多事情女人来做确实不方便，比如她就不能说跑到村民家里去问问题。再比如，村民会跟伊沃说的事情，不一定会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