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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囡囡早先得知父亲要挑弟子，猜到他今晚必定要挑灯批卷，她忙完政事打算过来帮忙。

  囡囡推门进来，一眼便看见6时秋坐在书桌前凝眉沉思，她笑着坐到他对面，“爹？你全部改完了？”

  6时秋点了下头，把他刚刚挑出来的三张答卷递了过去。

  囡囡接过来，先看了眼名字，有些讶然，“居然都是姑娘家？”

  囡囡觉得挺稀奇，她爹出的这些题目很罕见，这三个锁在深闺之中的女子竟能答对这么多，看来还真是小瞧了泗洲百姓。

  囡囡看着她爹，“爹，你想选这三人吗？”

  6时秋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笑看她一眼，“有何不可？”

  段黎书天资不佳，年纪也有些大，等她考中科举，囡囡都能独当一面了。

  反倒这三个姑娘，年龄小，脑子活，可造空间很大。

  6时秋握住自己的手，摩挲几下，笑道，“只要她们家人同意，爹可以只收她们的束脩。不收其他钱。”

  囡囡低头看了眼卷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天色已经不早了，这事也有了结果，6时秋催囡囡回去睡觉。

  囡囡点了点头。

  走到门口，囡囡突然回头，“爹，你是不是为了我才决定要收女弟子？”

  在这个时代，男子读书机会远胜女子，她不相信，这三个小姑娘能从这么多人中脱颖而出。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6时秋对女儿的敏锐很是欣赏，轻轻一叹，也没瞒着她，“你一个人走这条路太辛苦了。爹希望你能有个帮手。”

  其实这几次科举下来有不少女官，但是他女儿跟那些人没有过接触，只靠共同身份终究有些薄弱。反倒不如，同门之谊来得可靠。

  囡囡眼眶瞬间红了，她抿了抿嘴，摇头，“爹，我不觉得辛苦。有你在，我就觉得有底气。”

  6时秋轻叹一口气，“傻丫头，爹只是个先生，从来没当过官，对官场上的道道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所谓隔行如隔山，如何能帮你？”

  囡囡笑了，“可是我有那么多师兄，他们都会是我的助力。”

  “他们都是男娃。男女不仅仅只是身体上不同，考虑角度也会不一样。”6时秋不喜欢把希望都放在一个篮子里。他想像韩信点兵一样，多多益善。

  囡囡怔了怔，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眼睛眨了下，笑了笑，“爹，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爹。”

  不等6时秋反应，她飞快跑走了。

  6时秋手捏着卷子，看着烛光留下的残影，低低一笑，心想，有他闺女这句话，他干啥都乐意。

  第二日一早，吃完早饭，囡囡身着官袍说要陪6时秋一块去见人。

  6时秋无语，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不要上衙吗？爹又不没到七老八十的地步，哪用你陪啊。”

  囡囡振振有词，“爹，我跟你一块去，可以给你撑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