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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页（第2页）

  6星沉从小到大，似乎都不是一个有很高同理心的人，他并不漠视生命，内心深处却又似乎站在另一个空间，观察这世界上的生灵。

  并且由衷感觉到自己与他们的不同。

  这种心理，在他幼年和重复活后，表现得尤为明显。否则长得那样好看，又聪明能打的6星沉，不会在孤儿院一直独来独往。

  等到幻境中所有惨剧都放完，6星沉抽出缠在手上的，气根做的鞭子，一鞭子抽碎了这个小幻境空间。

  “看来你虽然有我妖族血脉，实则仍旧是一个狡猾狠毒的人类！”梦貘道。

  6星沉轻轻叹了一口气：“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狡猾狠毒？罚小鬼面壁思过吗？”

  梦貘有些忌惮他鞭子上沾的自己的血，没有贸然动手：“你既然不愿意归附我，就是那些妖道的一丘之貉！”

  这种非此即彼的观念简直让人无奈。

  梦貘又指着那五个涣散的魂魄：“他们是不是恶贯满盈？”

  6星沉：“是。”

  梦貘：“该不该不得好死？”

  6星沉：“该。”

  梦貘：“做下恶事的又何止这些人，我要报复又有什么不对？你是不是还要劝我放了他们和其他人？”

  “人类惯会假借他人之善良！”

  6星沉没有跟它理论这大楼里其他人是无辜的，也没有用道德来劝它保持理智，只杀这五个有罪的人。

  6星沉同理心不强，但一向尊重其他生灵。

  妖族与人类本来就不是一个立场，从食物链上来算，还可以说是天生的敌人。何况他没有经受那一切，劝梦貘不要迁怒也不过一句轻飘飘没有分量的话。

  因此他说：“我不会劝你，天生性命，做什么是你自己的事。”

  “杀人或不杀人，我既非你父母，也非你族人，非亲非故，甚至不同属一族，没有劝你的立场。”

  因为这些话，梦貘的黑洞洞的眼眶“专注”地凝视着他。

  6星沉继续说：“但我要杀你。”

  梦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为什么？”

  6星沉极清极深的眼睛看着它：“性命之争，需要理由吗？”

  梦貘要杀他，他于是想杀梦貘，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

  这句话落，一人一妖同时出手，血湖翻卷起滔天巨浪，6星沉从榕树上斩下的用来做鞭子的一根气根显得如此短小，几乎无法寸进，只能被动被巨浪裹挟。

  6星沉没有慌，他另一只手展开，掌心是一朵艳丽的橙红色火焰。

  这朵火焰很快维持不住静谧优美的姿态，暴涨成一团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