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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节 阿喜（第6页）

我愣住的瞬间，听到「砰」的一声。

门被撞开。

我与来人，四目相对。

12

「过来。」

沈林望嗓音沙哑，嘴角还挂着血迹。

我被祁觉生的校服盖得严实，想走过去却被拦下。

「凭什么？」

轮椅上的男生抬起头，与挡在我身前的少年对视。

空气凝滞。

「怎么，带走卖钱？」

沈林望脖颈酸了，眼睛似乎隐隐红，我想过去拍拍他，却再次被挡住。

他的声音沙哑，半晌，才再次开口：

「沈婉芜，跟哥哥回家。」

沈林望的轮椅嘎吱嘎吱，停到我跟前的瞬间，我身上的衣服被扯掉。

露出大片红痕。

哥哥瞬间笑了。

「这样漂亮的作品，我很满意。」

他顿了顿，挑衅地看向祁觉生。

「哥们儿，你满意吗？」

拳头倏地落在他的唇角，祁觉生揪起他高高系着的衣领，另一只手就要扇下去。

我拽了拽他的衣角。

「算了。」

我说。

「让他走吧，我不跟他回去。」

13

祁觉生给我找了个房间，桌上有一杯热牛奶。

床上是干净的皂角香气。

但我没坐上去，也没拿那杯牛奶。

我身上太脏了，在巷子里蹭的都是泥。

只拿了李亚男的笔记出来，缩在地板上默默开始看。

她的字迹清秀，比我的狗爬字好看多了。

门口轻轻响动，我没理，祁觉生终于按捺不住进来。

「不爱喝牛奶吗？七喜成不？」

他丢给我一瓶饮料，我下意识接住。

冰冰凉凉的，触及皮肤的时候我甚至感觉有点新奇。

「是凉的。」

他随着我坐在地板上，抢过来拧开。

「尝尝。」

嘴被突如其来的瓶口堵住，我被迫仰起头。

气泡在我舌尖绽开，甜味儿布满我整个口腔。

真好喝，我想。

瓶子还没放下，透过透明瓶子我看得见祁觉生的脸。

真好看，我想。

「出去吃吗，我不会做。」

听见这话我突然想到家里，哥哥可能没饭吃。

长这么大，家里的饭都是我做的。

灶台太高，沈林望坐在轮椅上根本够不到。

祁觉生见我不回话，在我额头上弹了弹。

我痛得抽了口气，然后看着混不吝的「好学生」，给自己鼓了鼓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