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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页（第1页）

  &1dquo;那是什么办法呢？”范·黑尔辛嘶哑着嗓子问，&1dquo;是什么办法让我们不可以也不能去采纳？”

  &1dquo;那就是立即把我处死！在我体内的恶魔开始完全挥作用之前，由我的丈夫或者其他人来执行。你们都明白，只有真正的死才能让我的灵魂完全得到解脱，就像你们对露茜做的那样。如果死是惟一的出路，那么能在你们这些爱我的朋友们中间死去，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但死并不是全部，我不相信在我们还有希望完成任务的时候，上帝会愿意让我去死。因此，我觉得自己应该放弃这种想法，积极去面对这个世界上或者地狱里那些也许是最黑暗的东西。”

  我们都沉默不语，她的话似乎才刚刚开了个头。大家看上去都很严肃，哈克尔铁青着脸，也许他比我们更清楚他的爱人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不久，米娜又继续说道：&1dquo;这就是在遗产合并的过程中我所能付出的部分。”

  很奇怪，她把一个法律概念用到这样一个地方，而且还很严肃。&1dquo;你们能提供什么呢？我知道是你们的生命，”她说话的语很快，&1dquo;对勇敢的男人而言，你们可以轻松面对这一切，你们是为上帝而活，而且可以完全将之交托在上帝的手里，但你们愿意为我献出生命吗？”

  说着她又询问地看了看除了她丈夫之外的每一个人。昆西似乎懂得了什么，他点了点头，这让米娜有些欣慰。

  &1dquo;那么让我坦率地告诉你们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吧，在我们之间不能够有任何猜疑存在，你们必须向我保证，所有的人，甚至你——我亲爱的丈夫，一旦时机到了，就要把我杀死。”

  &1dquo;那会是什么样的时机？”那是昆西的声音，低沉而僵硬。

  &1dquo;当你们确信我已经完全改变的时候，这也正是我生不如死的时候。一旦我的肉体已经死亡，那么你们就一刻也不要耽误，赶紧割下我的头，用木桩穿过我的身体，或者采取其他任何措施，只要能让我得以永远的安息！”

  死一般的沉默之后，昆西第一个站了起来，然后又跪在米娜的面前，握住她的手庄严地说：&1dquo;我是一个莽夫，也许还不具有一个好男人所应具有的气节，但是我将最郑重、最神圣地向你誓，如果那一刻真的来到，我决不会有丝毫的畏缩。同时我也要誓，我会先把一切都弄清楚之后再下手，以免弄错。”

  &1dquo;你是我忠实的朋友！”她泪如雨下，只迸出这样一句话。她弯下了腰，吻了他的手。

  &1dquo;我同样向你誓，亲爱的米娜女士！”范·黑尔辛说。

  &1dquo;还有我！”戈德明庄主说，每个人都依次跪在她面前了誓，我也如此。

  她的丈夫用苍白的眼神看着他的妻子，灰绿色的目光让他那灰白的头也显得暗淡起来，他问：&1dquo;我也得像他们一样誓吗？我的妻子？”

  &1dquo;你也一样，亲爱的。”米娜说道。她的眼神和声音里饱含着一种怜悯。

  &1dquo;你不能退缩，你是我最亲近的人，也是我的全部，我们的灵魂早已合二为一，无论何

  时何地。想想吧，亲爱的，有不少例子，那些英勇的男人为了不让他们心爱的女人落到敌人的手中，就将她们杀死。他们的手并没有因此而抖，因为这是他们所爱的人恳求他们这样做的。在这样艰难的时刻，这也是男人们对他们的爱人所应尽的责任！哦，亲爱的，如果可以选择死在谁手上的话，我宁愿死在我最爱的人手上。范·黑尔辛医生，我还记得你是如何善解人意地让露茜死在他心爱的人的手中。”

  说到这里，她脸上泛起了红晕，说话的语气也变了。&1dquo;就是把她交托到最有权利给她平安的人的手中，如果那一刻真的来临，我希望你能将这个使命交给我的爱人，让他亲手结束我的恐惧与痛苦，并把这个过程当做自己一个最快乐的记忆。”

  &1dquo;我再一次向你誓！”教授响亮地回答。

  哈克尔夫人笑了，笑得心满意足，她满脸轻松地往后一靠说道：&1dquo;现在再给你们一个警告，你们一定要始终铭记在心。那一刻，如果要来的话，也许会来得很快，而且不知不觉，所以你们一定要当机立断，不要错过机会。因为那一刻到来的时候，我也许会&he11ip;&he11ip;应该会跟你们的敌人共同来对付你们。”

  所有的人都接受了她的忠告，但没有人讲话，其实此刻也没有必要讲话。

  &1dquo;我想让你来念悼词。”她说。

  这时，她的丈夫长叹一声打断了她的话。米娜拉起丈夫的手，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胸口，然后继续说道：&1dquo;必须由你来念悼词，不管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这样才能让所有的人——包括我都感到安心。亲爱的，我之所以希望你来念，那是因为，这样，你的声音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1dquo;但是，我亲爱的，”他恳求道，&1dquo;你离死还远得很。”

  &1dquo;不，”她说，同时做了一个警告的手势。&1dquo;此刻我已经在死亡深谷的边缘徘徊，这甚至比我肉体死亡的那一刻更贴近死亡的核心。”

  &1dquo;哦，我的妻子，我必须念吗？”他在开始读之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