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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葛尼喀军警打死尼亚萨兰渔民引的后果很严重,路斯·布罗德在乌松布拉枪杀卢克·奥巴代亚造成的后果同样严重。
之前在坦葛尼喀军警打死尼亚萨兰渔民那件事上,坦葛尼喀在面对尼亚萨兰的咄咄逼人时步步退让,现在坦葛尼喀终于有了底气,不仅拒绝释放路斯·布罗德,反而表示会在乌松布拉公开审判路斯·布罗德,如果路斯·布罗德有罪,那么之后甚至会公开处决。
这一点罗克肯定是无法接受的,所以罗克又去找毕洛夫,希望能通过毕洛夫对坦葛尼喀施加压力。
毕洛夫心情很不好,这也是怪毕洛夫和洛伊特魏因对卢克·奥巴代亚不够重视,毕洛夫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和卢克·奥巴代亚见面,不知道卢克·奥巴代亚掌握了多少关于火炮的技术细节。
现在一切都成为泡影,尼亚萨兰境内的德国人大都从事的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岗位,能进入尼亚萨兰兵工厂的德国人并没有多少,就算是能进入兵工厂,能接触到火炮技术的德国人更是寥寥无几,德国人要策反徳裔工程师也不容,这个时代的人们,家国概念还是比较单薄,在尼亚萨兰的德国人,并没有多少愿意为此冒险,所以卢克·奥巴代亚几乎是德国人从尼亚萨兰得到法国火炮技术的唯一希望。
当然了,也仅仅是从尼亚萨兰,德国人也可以想办法从其他国家获得。
不过法国人也不傻,对火炮技术的防范很严格,德国人想得到火炮技术很困难,要不然德国人也不会在大口径高射程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其实这对于德国来说反而是好事,只可惜罗克没办法说服毕洛夫。
罗克要求坦葛尼喀释放路斯·布罗德的理由,也正是以卢克·奥巴代亚偷走了尼亚萨兰兵工厂的关键技术为借口。
“卢克·奥巴代亚是尼亚萨兰的工程师,他可以接触到尼亚萨兰的火炮技术,我们现在也可以确定卢克·奥巴代亚偷走了一部分关于射火炮的技术,所以卢克·奥巴代亚是个小偷,他是罪有应得,而路斯·布罗德是为了正义才杀死了卢克·奥巴代亚,正义的人不该受到不公正对待。”罗克其实并没有多少立场要求坦葛尼喀释放路斯·布罗德。
“无论如何,路斯·布罗德是坦葛尼喀人,所以不管怎么处理路斯·布罗德,都是坦葛尼喀的事,和尼亚萨兰没有关系。”毕洛夫轻飘飘一句话就把罗克堵得干干净净。
这也是没办法,路斯·布罗德在杀死卢克·奥巴代亚之前已经在坦葛尼喀移民局完成注册,所以已经是事实上的坦葛尼喀人,坦葛尼喀也确实是有足够的立场审判路斯·布罗德。
罗克这时候就充分挥殖民思维,该管的事一定要管,不该管的也要横叉一杠子:“如果路斯·布罗德杀死的是其他人,而不是卢克·奥巴代亚,那么这件事确实是和尼亚萨兰无关,但是现在就不同,路斯·布罗德为尼亚萨兰挽回了损失,所以尼亚萨兰一定会在这件事上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其实毕洛夫也很清楚,路斯·布罗德肯定是尼亚萨兰的特工,要不然路斯·布罗德也不会谁都不杀,刚到乌松布拉就直接干掉卢克·奥巴代亚。
罗克也确实是有不能放弃的理由,卢克·奥巴代亚叛逃其实给尼亚萨兰并不会造成多大损失,就算有损失,那也是法国人的损失,和尼亚萨兰关系不大。
关键是这件事的影响极为深远,叛逃这种事不管是在哪个国家都是深恶痛绝的,如果不能及时惩前毖后,那么这种事就会层出不穷。
现在的结果就对那些三心二意的人就是一个严重警告,如果有人想有样学样,那么就要考虑叛逃引的后果,从这个角度上说,别说罗克给卢克·奥巴代亚的悬赏是一万,就算是十万都不过分。
路斯·布罗德杀死卢克·奥巴代亚,虽然没有拿到一万英镑的满额赏格,但是八千镑也不少,消息传回尼亚萨兰的当,安东就以最快的度把八千英镑送到路斯·布罗德家里,交给路斯·布罗德的妻子,并且承诺尼亚萨兰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尽可能把路斯·布罗德带回家。
“卢克·奥巴代亚在乌松布拉只是正常的旅游,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叛逃,别忘了卢克·奥巴代亚也是尼亚萨兰人,也是在乌松布拉意外死亡,所以勋爵你难道不应该要求严惩路斯·布罗德吗?”毕洛夫总算是有了反击罗克的理由。
正常情况下当然是这样,只可惜罗克和毕洛夫都很清楚事实真相,所以罗克也不客气:“部长下,事实真相是什么我们都很清楚,所以坦葛尼喀必须无条件释放路斯·布罗德,要不然我可以保证,魏斯曼号永远只能停在乌松布拉的港口内——”
“尼亚萨兰勋爵,你这是要对德意志动战争吗?”毕洛夫马上就翻脸。
“当然不是,北海风浪很大,即便是军舰,在北海遭遇意外的概率也很大——”罗克就算是把魏斯曼号打掉,也绝对不会承认。
毕洛夫哼哼哼的瞪了罗克好一会,终于不得不承认,尼亚萨兰在北海——坦葛尼喀湖的优势实在是不可动摇,形势比人强啊。
“如果坦葛尼喀释放路斯·布罗德,那么勋爵你就要承诺不再追究之前渔民的非正常死亡,并且保证尼亚萨兰水警以后在坦葛尼喀湖不会越过中心分界线。”毕洛夫终于面对现实。
“这是两码事——”罗克马上就黑脸,如果罗克答应这些条件,那么尼亚萨兰的损失就太大。
“那么你就等着看路斯·布罗德被审判吧!”毕洛夫不再退让,作为德意志的外交大臣,毕洛夫也是有尊严的,人家在德国还是公爵呢,能这么低声下气跟罗克说话已经很不容了。
罗克就很郁闷了,从头到尾,德国人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原本是尼亚萨兰占尽上风的局面,就因为一个卢克·奥巴代亚的叛逃,导致尼亚萨兰的全面被动。
叛徒的确是该死!
这看上去似乎是个死局,根本没有和平解决的可能。
还好阿德也在尼亚萨兰,罗克为路斯·布罗德上下奔走的时候,阿德也没闲着。
相对于罗克,阿德处理这种事就更有办法。
“你想让坦葛尼喀无条件释放路斯·布罗德是不可能的,毕竟路斯·布罗德违反了坦葛尼喀的法律,你要维护尼亚萨兰的利益,毕洛夫也要维护坦葛尼喀法律的尊严,你们都有不能退让的理由,所以这件事看上去就比较棘手——”阿德陪着罗克在鹰堡内的草坪上散步。
其实也不是阿德陪罗克,是阿德和罗克一起在遛大块头。
大块头现在越来越肥,科林·贝拉米亲自为大块头做过检查之后表示,如果大块头的体重继续增加,那么就会严重影响到大块头的身体健康,所以罗克要督促大块头运动,没事的时候就要遛一遛。
“不过这并非是死局,虽然名义上路斯·布罗德是坦葛尼喀人,不过卢克·奥巴代亚却是尼亚萨兰人,所以尼亚萨兰有资格要求路斯·布罗德在尼亚萨兰境内接受审判,到时候想怎么判还不是你一句话。”阿德确实是有经验,一句话就把死结解开。
“至于尼亚萨兰渔民在乌松布拉非正常死亡,你也没必要不死不休,尼亚萨兰水警在北海确实是太过分了,你以后也要适当约束尼亚萨兰水警,总要让洛伊特魏因总督面子上过得去。”阿德对罗克也有规劝,不能因为占据上风就仗势欺人,德国人也不是好惹的,逼急了兔子也会跳墙。
洛伊特魏因在担任德属西南非洲总督时,阿德是南部非洲专员,兼任德兰士瓦和奥兰治总督。
虽然在布尔战争期间,德属西南非洲扮演的角色并不光彩,但是这并不影响阿德对洛伊特魏因个人的看法,大家其实都是各为其主,都有各自国家的利益要维护,换成是阿德担任德属西南非洲总督,在布尔战争期间恐怕做得会更过分。
其实布尔战争爆的时候,德属西南非洲境内也爆了严重的叛乱,这个叛乱和英国政府有没有关系还不好说,不过在德国政府看来就肯定有关系,国家和国家之间就是这样,人人都是阴谋论。
罗克虽然无语,但是也知道在这几件事上,其实尼亚萨兰都没理,知道错误就要改正,坦葛尼喀湖现在还是尼亚萨兰和坦葛尼喀一家一半,罗克要改变这个局面,只能等到一战爆,到时候尼亚萨兰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出兵坦葛尼喀,将坦葛尼喀湖变成尼亚萨兰的内湖。
或者是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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