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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林希没说什么，问爸爸谈的怎么样。

  6观华真是大开眼界。他把何厂长说的话原原本本重复一遍。

  王延信哪怕听过一次，再听一遍还是觉得这个何厂长太不靠谱。

  等6观华说完，他当即就表示，“我们不能跟这样的人合作。像他这种不把心思用在正道上，迟早会出事。”

  6观华也觉得王延信说的有道理，“他给我的感觉就非常不靠谱。跟咱们不是一路人。”

  6林希笑道，“兴许他只是外表油滑，本人有原则呢。你们想想全市有那么多国企都6续倒闭，他还能撑到现在，可见他这人脑子灵活，不是那种等着上头救急的死脑盘。凡事不能只看一方面。”

  她也想像上辈子那样招到高级管理人才，可这个年代根本不容她选择。既然如此还不如矮子里面选将军。

  王延信见她有意和何厂长合作，忍不住问她，“这种动惯歪脑子的人，你就不怕他将来控制不好质量，回头再出事。”

  6林希笑了，“我们必须要跟他签合同。如果出现质量问题，他将全权赔偿。而你是管理人员，务必要盯紧。做食品行业只看对方靠不靠谱可不行。得要看质检报告。”

  她笑道，“我打算将他们刚挤出来的鲜牛奶和成品奶拿去检测，若是质量没问题，咱们就以现在的质量作为标准，让他从此以后都必须按规章办章。”

  王延信仔细想了想，他就算找别的人同样也会面临质量问题，用谁不是用。他颔，“也行。”

  等王延信离开王家，6观华问女儿，“其他他刚刚说的也有道理。这种只会动歪脑筋的人，太危险。”

  6林希摇头，“就是因为我们觉得他都不靠谱，所以王延信才会时时刻刻盯紧他。甚至会重点关注他。如果咱们换一个靠谱的管理人员，王延信相信他的人品，就有可能放松警惕。爸，牛奶很容易出问题的。”

  6观华总算弄明白女儿的意思了，“行吧。就按你说的来。”

  周六，6林希在谢家上完课，就和爸爸以及王延信一块去了长高奶制品厂。

  何厂长带着5o名工人站在门口迎接，厂门口还挂着横幅，写的是“欢迎进厂参观”。

  这倒是个会来事的。这种人才应该去搞销售，屈就在这么小的奶厂里，多少有点大材小用。可惜了。

  6林希一行人在厂里参观一遍，也不知是不是应付检查，还是本来就这么干净，车间非常干净卫生。

  就连饲养奶牛的棚子都打扫得很干净。

  6林希见他们将奶牛牵到一间非常干净的房间，给奶牛清洗干净后，再进行挤奶工作。

  他们到的时候，工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工作。

  6林希好奇问，“一头奶牛每天能挤多少斤奶？”

  何厂长见她一个孩子提问，再看另外两人的反应，好似拿她当大人，不由郑重起来，蹲下来，与6林希平视，“高的时候6o斤，少的时候4o斤，中间会有6o天的停奶期。这十头奶牛时间是分开的。这样每个月都有奶可用。每个月大概有八头牛奶产奶。”

  6林希眼底的惊诧一闪而过，这个人真得挺有意思，她继续追问，“你们每天能卖多少斤牛奶？”

  何厂长把数据报表拿给她看，“大概能卖8o斤。”

  6林希算了一账，每天产奶32o斤，只卖出8o斤，每天岂不是要剩下24o斤？每天居然要剩这么多。

  6林希又问，“这些挤出来的奶怎么办？”

  “早上的奶已经送出去了。剩下的奶只能送人或是倒掉。”何厂长看着工人辛辛苦苦挤出来的奶全都扔掉，不免心痛。

  6林希默然，这个厂的牛奶多得卖不掉，所以不存在掺假或是把变质奶当成鲜奶卖掉的问题。

  王延信在边上语出惊人，“你们把奶送掉，生意只会更差吧？”

  很简单的道理，既然能免费收到牛奶，他们就更不可能花钱买了。

  何厂长颔，“我们也是挑人送的。一般来说只会送给小卖部。请他们帮忙代卖。如果推销不掉，就只能倒掉。”

  6林希看了眼她爸。

  6观华笑了，“所以你们当初是为了让我卖你们的牛奶？那为什么不去多美多推销呢？”

  何厂长挠头，“推销了，但是你们不是用了市中心那家奶制品了吗？而且还签了合同。”

  王延信知道这事，当初兰云德考察过T市所有奶制品厂，最终挑了市中心那家。奶制品质量都是一样的。同等情况下，自然挑离市更近的，这样方便运输。

  这两家市用的是同一份供应合同。所以乐高直接被排除了。

  6观华觉得每天要倒掉那么多觉得好可惜，“这也太浪费了吧？你们就没想到别的办法吗？”

  何厂长垂下脑袋，“以前我们会将多余的奶送到糖厂，他们生产奶糖。可惜那个厂年初倒闭了。”

  三人在奶厂逛了一圈，没现什么问题，就打算离开了。

  何厂长见他们不表态，有点着急，厂里上个月工资就没，这个月再不，他们连奶牛饲料都快买不起了，奶牛得饿死。见他们要走，陪在旁边低声下气问，“你们咋说啊？打不打算买？”

  6林希看向他爸。

  6观华停下脚步，“我们是正规公司，不能沾上污点，更不可能贿赂政府官员。原价买，太贵了。不买下来，我们又没办法改1革，一举一动都得听上面领导的。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跟国企合作。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