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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页（第1页）

  &1dquo;你在做什么，亲爱的？你想像一个黑人那样工作吗？”他边说边笑。

  我又将铁锹踩进坚硬的沙地中，它出刺耳的磨擦声，铁锹打了滑。父亲从我手中接过铁锹，走到沙洲中一个斜坡，那里从两片沼泽流过来的水已经冲刷出一片小沟渠，父亲很深很轻松地挖进湿沙子中，并将沙子扬出来。在阳光下，他对着我咧嘴笑着。

  &1dquo;哪里的土软，你就在哪里挖。”他说。&1dquo;你从父亲这里不会什么都学不到的。”

  我被窗外树枝上小鸟的嘈杂声弄醒了，这个下午觉醒来时，我脑袋迷迷糊糊的。我在浴室里冲了冲脸，然后看着额头那个紧绷的紫红色肿块。梦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只是说明我思念我父亲和安妮，我害怕死亡。我和无可挽回的时间愚蠢地作了一次争执。

  阿尔多斯，你想告诉我什么？我照着镜子，看着水从脸上流下来时，这样想着。

  快到三点了，我走到学校，在操场边等着阿拉菲尔。

  几分钟后，教室的门开了，她和其他孩子一起，穿过小型垒球场跑了过来。唐老鸭餐盒在她腿上咣当咣当响着，牛仔裤的膝盖处一片污浊，脖子上是一圈土和汗。

  &1dquo;你们这些小家伙在休息时间做什么了，和泥巴？”我说。

  &1dquo;里根小姐让我们玩躲球。那很好玩，我在座位上被击中了。你以前玩过吗，戴夫？”

  &1dquo;当然。”

  &1dquo;你的头怎么了？”

  &1dquo;我在卡车里工作时磕的。看着不太漂亮，是不是？”

  她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然后将手放进我的手，拽着我的手臂荡秋千。

  &1dquo;我忘了。”她说，&1dquo;里根小姐让我给你这个纸条。她说她还会给你打电话。”

  &1dquo;关于什么？”

  &1dquo;关于一个男人。”

  &1dquo;什么男人？”

  &1dquo;在学校院子里那个。”

  我打开她从餐盒里取出来的纸。上面写着：

  罗比索先生，我想和你认真地谈谈。今天下午给我家里打电话——苔丝·里根

  在她的名字下面，写上了电话号码。

  &1dquo;你们说的那个男人是谁，阿拉菲尔？”我问道。

  一群孩子在人行道上从我们身边跑过，阳光透过枫树，在他们身上形成图案。

  &1dquo;其他小朋友说，他在校园角落的一辆汽车里。我没看见他。他们说他正在拿个东西在往这边张望，你把那种东西叫做什么，戴夫？你的卡车里也有一个。”

  &1dquo;野外双筒望远镜。”

  &1dquo;他们把它叫做别的。”

  &1dquo;双眼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