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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页（第2页）

  &1dquo;它的鼻子并没有失灵，你明白吗？”

  &1dquo;你说什么，巴提斯蒂？”

  &1dquo;它吃掉了你所有的煎饼，不信就去看看吧。”

  迪西·李给车熄了火，车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只见他笨拙地从码头下来，进了食品店，招了下手，算是打过招呼了。他面无血色，皮肤紧绷，大颗的汗珠从额角不断滴落。他穿着深紫色衬衫，上面带玫瑰图案，玫瑰花和腋下都被汗透了。

  我跟他走进食品店。他往柜台放了张五块钱的票子，开了瓶长脖子杰克西啤酒，立刻扬起头，把酒往嘴里倒。

  直灌了大半瓶，他才停下来，闭上眼睛，长长舒了口气。

  &1dquo;伙计，我这回可真的遇到麻烦了。”他说，&1dquo;我指的是邪门的事儿，朋友，就像有人拿着钻头和螺丝刀，硬往你太阳穴里拧。”

  他举起酒瓶，一饮而尽。

  &1dquo;事情的开头总是很美好的。然后，在你失去戒备以后，他们就会放出篮子里的毒蛇，不是吗？”

  &1dquo;不是。”

  &1dquo;我跟你谈的事情非常严肃。你认识法学博士之类的人吗？”

  &1dquo;恐怕没有，迪西。”我自顾自地给他找钱。

  他又开了一瓶啤酒，长饮一口：&1dquo;一个传教士曾经问我：&1squo;孩子，你可以喝两瓶啤酒，然后走着回家吗？’我说：&1squo;那我可不知道，先生，因为我从没试过。’像他那样按规矩做事的人，常常会傻得让你同情，不是吗？”

  &1dquo;出什么事儿了，伙计？”

  他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食品店。

  &1dquo;带我去开条船吧。”他说。

  &1dquo;我现在可很忙啊。”

  &1dquo;我会为你的时间付酬的。我的事很重要，朋友。”

  他用坦诚的目光直视着我。我还能怎么办？只好走向门口。

  &1dquo;我过半小时回来。”我对巴提斯蒂喊了一句，他这会儿还坐在伞下吃午餐呢。

  &1dquo;我很感激，戴夫。你真够朋友。”迪西·李打开一个纸袋子，往里放了四瓶啤酒。

  我带他上了一条有马达的小船，驶过十字街头，那里古老的墙皮斑驳6离，破旧的百货商店前有棵巨大的橡树，几个老人和黑人正在前廊喝着饮料。

  小船的尾波缓缓散开，直漾到岸边。迪西·李仰面躺在船头，在水面的反光中，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我关掉引擎，让船漂进柳荫之中。绿色枝条的掩映下，这个下午格外宁静，只能听到远处一辆汽车里放着老歌。

  &1dquo;天啊，这音乐是从哪儿传来的？是我的脑子里还是别的什么地方？”他问道。

  &1dquo;远处，路口的汽车。”我莞尔一笑，取出随身带的折刀，削着刚折下来的柳条。

  &1dquo;伙计，这让我想起过去。我刚开始演唱时，他们说，要是你不能像汉克或莱夫提那样表演，就不值得在摇滚乐上浪费时间。他们是对的。嗨，你知道我事业中最辉煌的时刻吗？不是两张金唱片，也不是和一些脑子里灌水的女演员结婚，而是在奥尔良，和肥人一起做现场表演。我是他合作过的唯一白人，伙计。他很酷，看起来像是坐在钢琴旁的一只小猪，穿一件银色衬衫，手指戴满了宝石戒指。他微笑着、扭动着，用小香肠一样的手指敲打着琴键，汗水在他脸上飞舞，观众席都乱成了一锅粥。我的意思是，所有女人都想爬上舞台，人们在警察面前跳着下流的布吉舞。他的演出太棒了，他拥有那些观众，伙计。但是每次，当他结束演奏，都会指向我，于是聚光灯就打到了我的吉他上。多亏了他，我才能得到一半的叫喊和欢呼。那个男人真有颗仁慈的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