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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页（第2页）

  &1dquo;拜托你了！”我在激烈的歌声和风声中，朝他大喊。&1dquo;——路西法！”

  歌唱完了。

  拖着长长的尾调在云彩之上回响不绝。

  星空暗淡下去，身边的一切却刺眼地闪耀起来，带着杂乱的风声扑面而来。我条件反射地伸手遮住了脸，在指缝间看到，整片星空下的草原正飞快地分解成无数碎片，碎片在风里翻飞出细碎的金属片碰撞的声响，变成银色的蝴蝶漫天席卷，银河一般涌向了无尽的苍穹。

  星空在蝴蝶的扑翅声中褪去。

  路西法走了，带走那些亡灵，带他们往生。

  支撑者已不再，一个不甘的死人留下的场，是那么脆弱不堪。

  我把手掌对着一片虚空，轻轻地说：&1dquo;解。”

  身边是一片玻璃碎去的巨响，尔后，医院里的日光灯照亮了整个病房。

  我正站在病床上，被我自己从手背上拽下来的针头还连着输液管，带着零星的血珠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1dquo;优一，优一？！”一边的春辰抱住我，紧张得几乎大叫起来。&1dquo;啊吓死我了，你怎么突然放开我的手！我被从那里推出来了，叫你你都听不到！”

  唱片在机子上咯咯吱吱地出最后几个杂音，咔嚓一声停了下来。

  春辰出于自身能力的保护，不借助我，是和绫人一样无法看见幻象的；而我，不借助千代的能力，也差点被场内的幻象给抓住了。

  &1dquo;看来，我们成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听完〈地狱之歌〉的人了呢。”我大松一口气地笑起来。&1dquo;梅丹佐恐怕如愿以偿跟随路西法走掉了吧？”

  那里，那里是地狱啊。

  春辰把唱针重调开，按下，唱片转起来，却没有听到声音。

  &1dquo;真的，和张桃说的一样。”她大叹一口气：&1dquo;只要有人把它从头到尾听一边，它就完全被从唱片上面洗掉了。”

  &1dquo;录在碟片上的东西，怎么可能被洗掉？”我不敢相信地凑过去看：&1dquo;这太违背物理常识了！”

  &1dquo;也许&he11ip;&he11ip;本来就没有录进任何声音吧。”春辰把唱片取出来，放在我手里。&1dquo;——被录进去的，只是一个愿望。”

  ——被录进去的，只是一个愿望。

  是梅丹佐的愿望。

  本就没有任何声音。

  她的愿望很简单，也很困难。

  不要争抢，不要过度迷恋，不要贪婪。

  只求有人，愿意完完整整地，把她的歌声从头至尾听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