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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令他怕得要死的东西可能是什么呢?”霍姆斯感到纳闷。
&1dquo;我们可以肯定他本人并非杀手,在塔尔波特遇害前两周他就死了。”菲尔兹说。
洛威尔摸着胡须,陷入了沉思,&1dquo;没错,但是他可能早就知道凶手是谁,并为他们的相识而惶恐不安。倘若情况真是这样,他对凶手八成是知根知底的。”
&1dquo;使他惧怕的是他的知识,就像我们一样。那么,我们怎样赶在警察之前查出他的来历?”霍姆斯问道。
朗费罗一直没怎么说话,现在他表意见了,&1dquo;朋友们,跟警察相比,在查寻跳窗者的身份上我们拥有两大优势:我们知道这人晓得但丁对可怕的谋杀细节的想像,而在他陷入危险之时,他脱口念出但丁的诗句。所以我们可以猜测他极可能是一个意大利乞丐,但文学素养不错。还是一个天主教徒。”
圣十字大教堂是波士顿最古老的天主教堂之一。一个人胡子拉碴,估计有三四天未刮脸了,帽子拉得低低的,遮在眼睛和耳朵上。他懒洋洋地躺在教堂前,一动也不动,活像一尊神像。他躺在人行道上,四肢舒展到了骨骼允许的最大限度,不慌不忙地从一个陶罐里掏东西吃,神态极是悠闲。一个行人经过时问了他一点什么。他头都没有扭一下,不吭一声。
&1dquo;先生,”警官雷屈膝在他身旁蹲下来,将印有跳窗者画像的报纸摆在他眼前,&1dquo;你认识这个人吗,先生?”
流浪汉总算转动了一下眼球,暼了一眼画像。
雷从衣袋里掏出他的警员证。&1dquo;先生,我叫尼古拉斯·雷,是市警察局的警官。我要知道这个人的姓名,这很重要。他已经死了,脱离苦海了。劳驾,您认识这人吗?您晓得有谁认识吗?”
流浪者将手伸进陶罐中,用拇指和食指夹出一小撮食物,放进嘴里,然后平静地摇了摇头。
雷警官起身继续沿街往前走,沿路是一溜嘈杂的杂货店和肉贩子的手推车。
约莫过了十分钟,一辆马车停在近旁的站台下客,又有两个人走近那个不能动弹的流浪汉。其中的一个举起一份同样的报纸,向他展示同一副画像。
&1dquo;老兄,您能告诉我们您认识这个人吗?”霍姆斯和蔼谦恭地问道。
画像的重现差一点儿把流浪汉从白日梦中惊醒。
洛威尔倾身向前,&1dquo;先生?”
霍姆斯再次将报纸推到他眼前,&1dquo;老兄,请告诉我们这人您是否看着面熟?然后我们就会高高兴兴地走开。”
毫无反应。
洛威尔高声说:&1dquo;您该不是要戴助听器才听得见吧?”
高声喊叫无济于事。流浪汉从陶罐里拣出一小口不知为何物的食物,送入口中让它直接溜下了喉管,连吞咽的工夫都省免了。
&1dquo;你得承认,”洛威尔对站在旁边的霍姆斯说,&1dquo;我们已经打听三天了,却一无所获。这人没几个朋友。”
&1dquo;高级街区的大力神石柱我们都攀越过来了,千万别在这儿半途而废。”霍姆斯现当他们举起报纸时,流浪汉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他还注意到他脖子上吊着的一枚勋章:圣保利诺,卢卡的守护神,托斯卡纳。洛威尔顺着霍姆斯的目光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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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俱乐部》第九章(6)
&1dquo;您打哪儿来,先生?”洛威尔操意大利语问道。
被盘诘者依然直愣愣盯着前方,但总算开口了:&1dquo;卢卡,先生。”
洛威尔称赞道,卢卡是个很有名的地方,风光优美。这个意大利人对洛威尔会讲意大利语丝毫不觉得惊讶。就像所有骄傲的意大利人一样,他生而满怀期望,期望满天下人都讲意大利语;现在他觉得,彼此交谈一两句未尝不可。于是洛威尔再次向他询问画像上那个人的情况。诗人解释说,顶要紧的是,打听到他的名字,找到他的家人,并为他举行适当的葬礼。&1dquo;我们相信这个可怜的人也是来自卢卡,”他用意大利语悲伤地说道,&1dquo;叶落归根,他理当安葬在天主教堂的墓地中。”
卢卡人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费力地扭转手肘,用掏摸食物的手指指了指他身后的教堂大门。
接待他们的是身材圆胖的威严的神父。
&1dquo;隆萨,”他一边说,一边退还报纸,&1dquo;是的,他曾到过这儿。我相信他就叫隆萨。没错,是叫格里丰·隆萨。”
&1dquo;那么,您了解他吗?”洛威尔满怀希冀地问道。
&1dquo;他晓得我们这所教堂,洛威尔先生。”神父温和地说,&1dquo;梵蒂冈委托我们管理一基金,用来资助移民。我们为无钱返回故乡的人提供贷款和路费。当然,我们只能够帮助少数人。”他有很多话要说,却闭上了嘴巴,&1dquo;你们找他所为何事呢,两位先生?为什么他的画像会印在报纸上?”
&1dquo;恐怕他已经过世了,神父。我们相信警察已经在设法查明他的身份。”霍姆斯医生说。
&1dquo;哦。我认为你们可能会现,本教堂的会众以及周围地区的会众,谁都不愿意同警察谈论什么问题。回想起来,当乌尔苏拉会女修道院被焚为平地之时,正是警察袖手旁观,没有采取任何正义的举动。而当地方上有了罪案,屡遭警察侵扰的却是穷人和爱尔兰天主教徒。”他带着教士式的愤怒,唠叨着,&1dquo;富人缴纳一小小的费用就可以安坐家中,爱尔兰人却被送上战场,为解放黑人而战死疆场,现在这帮黑人还来抢他们的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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