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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页（第1页）

  &1dquo;哦，爸爸，”她喊道，&1dquo;查利回家来过感恩节了！他给我们捎来了法国上衣，是红黑条纹相间的那种！”艾丽丝穿着上衣给朗费罗和洛威尔摆了一个姿势。

  &1dquo;英姿飒爽！”查利拍手称赞。他拥抱爸爸。&1dquo;哎，爸爸，您的脸色真苍白，不是吗？您不舒服吗？我只想给您一个小小的惊喜！您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他笑着说。

  朗费罗白皙的皮肤恢复了血色，他把洛威尔拉到一旁。&1dquo;我的查利回家来了。”他悄声道，似乎洛威尔没看到一般。

  深夜，孩子都上楼睡觉去了，洛威尔也走了，朗费罗心中一片平静。

  一声细微的刮擦声，像是手指在黑板上划过，引起了特拉普的注意，它警觉地竖起耳朵，尽管它在玩耍时被朗费罗踩伤了。这种声音听起来像是冰块在风中擦过窗户出来的刺耳声。

  时针指向凌晨两点，朗费罗依然耕不辍。炉火烧得极旺，温度计的水银柱上升到了第六个刻度，但任凭他怎么添柴加火，它都不再上升一点点。关上百叶窗的时候，他注意到一扇窗上留有不寻常的痕迹。他又推开百叶窗。冰块的刮擦声变成了另一种声响：有人在用刀切割玻璃。他与他们只有咫尺之遥。乍一看，刻在窗玻璃上的文字有点无法解读。但朗费罗几乎是一看到就辨读出来了，不过他还是戴上帽子，披上围巾，穿上大衣来到窗外，他用手指触摸那些文字的锋利边沿，这下这份恐吓信可以清楚读出来了。

  &1dquo;我的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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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丁俱乐部》第十二章（1）

  在雷步行回家的时候，有一个穿披风的人走到他身旁。她解下头巾，急促地呼吸着，呼出来的气从她黑色的面纱后飘出来。梅布尔·洛威尔取下面纱，瞪着雷警官。

  &1dquo;警官。你还记得我吗？你来找过洛威尔教授的。有一样东西我觉得你应该看看。”说着，她从披风里拿出一个厚厚的包裹。

  &1dquo;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洛威尔小姐？”

  &1dquo;是梅布尔。你认为在波士顿找到一个黑白混血儿警官很困难吗？”她撇了撇嘴，得意地笑起来。

  雷停下脚步，看着包裹。他拿起几页纸。&1dquo;我想我不需要这个。这不是你爸爸的吗？”

  &1dquo;是的。”她说。原来是朗费罗翻译的《神曲》的清样，洛威尔在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旁注。&1dquo;我觉得爸爸现了这几桩谋杀案具有但丁诗歌的某些特点。详细情况我不知道。你必须，而且尽可能不要跟他说起这个，免得他大雷霆，所以请你不要说你见过我。”

  &1dquo;行，洛威尔小姐。”雷叹了一口气。

  &1dquo;是梅布尔。”望着雷真诚的目光，她决计不让他看出自己的绝望，&1dquo;谢谢，警官。这些天我一直在偷听他和他的朋友们的谈话，谈来谈去都是在谈《神曲》——而且他们的语调听起来很痛苦，似乎受了别人的威胁，这种语调和他们翻译圈子里的人的身份很不相称。后来我找到了一张脚上着火的人的素描，还有一些有关塔尔波特牧师的剪报：据说，他被现的时候双脚都被烧焦了。”

  雷将她带到附近一幢大楼的院子里，找到一条空着的长凳子坐下来。&1dquo;梅布尔，你绝不能告诉其他人说你知道这些，”警官告诉她，&1dquo;那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还会给你爸爸，你爸爸的朋友，而且，我担心，还有你自己，带来危险。和这个有利害关系的人可能会利用这些信息。”

  &1dquo;你早就了解这些，是吧？唔，那你肯定在计划采取行动阻止这种疯狂行为了。”

  &1dquo;实话说，我不知道。”

  &1dquo;你不能袖手旁观，不要在我爸爸&he11ip;&he11ip;求求你。”她又把那包清样塞到他手里。泪水从她眼中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1dquo;拿着这些。赶在他察觉前读完。你那天造访克雷吉府一定和这个有关，我知道你帮得上忙的。”

  &1dquo;你不用担心洛威尔先生。”

  &1dquo;那么你打算帮他了？”她问道，她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1dquo;警官，我帮得上忙吗？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能确保爸爸的安全。”

  雷仍然默不作声。过路人对着他们两个怒目而视，他把脸转过去。

  梅布尔难过地微笑着，冷淡地坐到了凳子另一头，&1dquo;我理解。你就像年轻时候的爸爸。我想，在一些实际的事务上，我这个人是不能够被托付重任的。凭着某种想像，我原以为你不会这么想。”

  雷对梅布尔充满了同情，以至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1dquo;洛威尔小姐，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这种事情你不应该插手。”

  &1dquo;可我没得选择。”她说，然后戴上面纱，向马车站走去。

  此时，在坎布里奇，洛威尔看见了鬼魂。

  那时他躺在安乐椅中享受冬日的阳光，眼前清晰地浮现出了他的初恋情人玛利亚的幻影，他禁不住向她走去。&1dquo;快点，”他一再重复着，&1dquo;快点。”她抱着沃尔特坐在那里，欣慰地对洛威尔说：&1dquo;你看，他长成一个健康结实的男孩了。”

  洛威尔夫人断定他有点神志恍惚，便坚持要洛威尔上床休息。她唠叨着说要去请医生，要不就请霍姆斯医生好了。洛威尔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他太陶醉了。没有什么幸福能够甚于我们悲伤或悔恨时的感受。正如霍姆斯所说，喜悦和悲伤是形容酷似的双生子，它们同样会令人流泪。洛威尔可怜的幼子沃尔特，玛利亚最后一个夭折的孩子，他的合法继承人，他似乎可以触摸到他；他走过一条又一条街道，脑子里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他试着想点别的什么东西，除了可爱的玛利亚，什么东西都可以。沃尔特的显灵并不完全是一个幻象，现在它成了一种模糊不清的感觉，秘密尾随着他，潜伏在他的体内，就像孕妇感觉到了腹内胎儿的挤压。他还觉得他看见了彼得罗·巴基从他身旁经过，向他致意，脸上带着嘲弄的表情，仿佛是在说：&1dquo;我要始终待在这儿，好让你记起你的失败。”你从未为任何事情奋斗过，洛威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