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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页（第1页）

  菲尔兹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1dquo;我们大家太忧惧了，太焦虑了，亲爱的洛威尔。这几夜我也是心神不安地只小睡一会儿熬过来的。”

  洛威尔啪地合上记本开始说话了，&1dquo;你说我看见的只是一个幻觉？”

  &1dquo;你自己跟我说，你觉得你就在今天看见了詹尼森，看见了巴基，还有你的前妻，然后又看见了你死去的儿子。看在上帝的分上！”菲尔兹嚷嚷起来。

  洛威尔的嘴唇在颤抖，&1dquo;你看看这儿，菲尔兹。这可是最后一线希望，一条线索。”

  &1dquo;求求你安静下来，洛威尔。我不是故意要大声嚷嚷的。我不是故意的。”

  &1dquo;我想你应该比我们更知道我们该怎么做。我们不过是一帮诗人！那人是怎样查出我们的翻译时间表的，我想你应该对此知道得很清楚！”

  &1dquo;得了。这可能暗示着什么呢，洛威尔先生？”

  &1dquo;很简单：我们身边究竟有谁在密切关注但丁俱乐部的活动？印刷社的学徒，制版工，装订工——难道他们全都和蒂克纳·菲尔兹公司合作？”

  &1dquo;喂！”菲尔兹大吃一惊，&1dquo;不要攻击我！”

  连通藏书室和书房的门开了。

  &1dquo;先生们，恐怕我得打搅一下。”朗费罗一边说，一边领着尼古拉斯·雷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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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丁俱乐部》第十二章（4）

  洛威尔和菲尔兹的脸上掠过一丝恐惧。洛威尔连声质问雷为什么不告他们。

  朗费罗微笑着默不作声。

  &1dquo;洛威尔教授，”雷说道，&1dquo;请别这样，我上这儿来是要征得诸位先生的同意，允许我来协助你们。”

  转眼间，洛威尔和菲尔兹将刚才那番口角抛到了九霄云外，热情地向雷致意。

  &1dquo;喂，听着，我是来阻止谋杀的，”雷解释说，&1dquo;没有别的意思。”

  &1dquo;这不是我们惟一的目标，”过了好大一会儿，洛威尔说，&1dquo;不过，没有援助，我们是达不到目标的，你也一样。这个恶棍在他接触过的东西上都留下了《神曲》的记号，只是没有译者的帮助，你在他留下的线索上将寸步难行。”

  朗费罗让他们继续待在藏书室里，独自回书房了。

  &1dquo;哎呀，朗费罗，那个人的&1squo;残肢’不过是把手缩拢进了袖管！”朗费罗关上房门后，格林说道。

  &1dquo;是呀，我晓得，”朗费罗回答说，一边向椅子走去，&1dquo;可是，亲爱的格林，我不对他行行好，谁又会管他呢？”

  &1dquo;哎呀，洛威尔和菲尔兹上哪儿去啦？”

  &1dquo;我想是出去溜达去了吧。”洛威尔早已向菲尔兹抱怨说屋子里越来越热，然后他们就出去吹吹风了。&1dquo;不瞒你说，”朗费罗说道，一边从马甲里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1dquo;他们走了有些时候了。”

  菲尔兹和洛威尔沿着布莱托大街往前走，洛威尔大步在前，菲尔兹在后拼命紧跟。

  &1dquo;或许我们现在该往回走了，洛威尔。”

  突然，洛威尔停住了脚步，菲尔兹高兴得心里直叫谢天谢地。可诗人满脸惊恐地盯着前方，他猛然将菲尔兹一把拉到了榆树后面，低声叫菲尔兹看前面。菲尔兹看到街道对面，一个戴着圆顶硬礼帽穿着花格马甲的高大的家伙，正在转过街角。

  &1dquo;洛威尔，镇静！他是谁？”菲尔兹问道。

  &1dquo;就是那个人！我看见他在哈佛广场观察我！后来又跟巴基碰面！再后来又跟爱德华·谢尔登谈得火热！”

  &1dquo;你说的那个不明身份的人？”

  洛威尔得胜似的点点头。

  他们暗中跟踪他，洛威尔指示出版商跟那个陌生人保持一段距离，他正在拐进旁侧的街道。

  &1dquo;哎呀！他向你家走去了！”菲尔兹叫道，&1dquo;洛威尔，我们得上去跟他谈谈。”

  &1dquo;让他占上风？对这个恶棍我有更好的安排。”洛威尔说，他领着菲尔兹绕过马车站和畜舍，从后门进了埃尔伍德。洛威尔吩咐女仆去迎接正要按门铃的来客，吩咐她领客人到三楼的房间里见他，而且不要让外人打扰。洛威尔从藏书室里抄起一杆打猎用的来复枪，带着菲尔兹登上了狭窄的仆人专用楼梯。

  &1dquo;杰米！你究竟要干什么？”

  &1dquo;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这个人溜掉的，直到他招供出让我满意的线索为止。”洛威尔说。

  &1dquo;要不要派人去叫雷过来？”

  洛威尔明亮的棕色眼睛突然暗淡下来，&1dquo;詹尼森是我的朋友。就在这房子里，他还用过晚餐，他用我的餐巾擦过嘴唇，用我的酒杯饮过酒。现在他却被切成了碎块！我决不再在真相面前怯懦地犹豫了，菲尔兹！”

  &1dquo;洛威尔，你会弄出人命来的！我以你的出版商的身份，命令你立即放下枪！”

  洛威尔一手掩住菲尔兹的嘴巴，对着紧闭的门严阵以待。静悄悄过了好几分钟，两位学者蹲伏在一把沙后面，凝神谛听女仆领着客人踩踏前楼梯的脚步声。按照吩咐，她把访客领进了房间然后立即关上门。

  &1dquo;喂？”那人对着空荡荡的冷得出奇的房间喊叫，&1dquo;这是个什么鬼客厅？什么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