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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页（第1页）

  &1dquo;她本人是哪国人，英国人吗？”

  &1dquo;不是，先生。我想她像是法国人，口音有点怪，不过英语讲得还不赖。她——她挺友好。过了一会儿，我问她那天晚上能不能出来一块儿去看场电影，可她说她的女主人要她伺候，出不来。不过后来她又说下午倒是可以出来一下，因为那些老爷太太要到傍晚才回来。总而言之，那天下午我没请假就出来了（为这事差点儿给解雇），我们俩就沿着河边散步。”

  他停了下来，嘴角上挂着一丝笑容，眼神朦朦胧胧。

  波洛轻声问道：&1dquo;她很漂亮吧，对不？”

  &1dquo;她简直可以说是您所见过的最美的人。头金光闪亮——两边飘起来就像金色翅膀——她还有一种蹦蹦跳跳走道儿的轻快姿态。我——我——嗯——我立刻就爱上了她，先生。我不是说着玩儿的，先生。”

  波洛点点头。小伙子继续往下说：

  &1dquo;她说她的女主人再过半个月还会再来，我们就约好到时候再见面。”他顿了顿，&1dquo;可她却再也没来过。我在她说好的地方等她，可一直没有她的人影儿。后来我就大着胆子到那幢房子去找她。那位俄国太太倒是住在那里，人家说，她的侍女也在。人家就把她叫出来，可是她一出来，哎呀，那根本不是妮塔！而是一个样子狡猾的黑姑娘——甭提多么粗俗了。他们管她叫玛丽。&1squo;你找我吗？’她问我，还一个劲儿傻笑。她想必看出了我吃惊的神情。我问她是不是那位俄国太太的侍女，怎么不是我先前见过的那一位，她就笑了，说先前那个侍女给辞退了。&1squo;辞退了？’我问，&1squo;为什么啊？’她耸耸肩，摊开两手。&1squo;我怎么会知道？’她说，&1squo;我当时又不在。’”

  &1dquo;嗯，先生，我真吓了一跳。当时我也想不起说什么了。可是后来，我又一次鼓起勇气去那儿找玛丽，请她给我弄到妮塔的地址。我没让她知道我连妮塔姓什么都不知道。我答应如果她满足我的要求，就会送她一样礼物——她是那种不论干什么都不能白干的姑娘。后来，她真给我弄到了——一个伦敦北部的地址，我就给妮塔写了封信寄去——可那封信没过几天就给退回来了——是邮局给退回来的，上面草草写上了&1squo;此人已离去，不在该地址’。”

  泰德·威廉逊顿住，那双深蓝色眼睛盯视着波洛，接着说：

  &1dquo;您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吧，先生？这不是警察管的事。可我想找到她。我不知道该如何着手。如果——如果您能为我找到她。”他脸红了，&1dquo;我——我存了点儿钱，能付给您五英镑——甚至十英镑。”

  波洛轻声说：&1dquo;咱们暂时先不必谈钱。先得考虑这一点——那个姑娘，妮塔——她知道你的姓名和工作地点吗？”

  &1dquo;知道，先生。”

  &1dquo;她如果愿意跟你联系，想必可以给你写信吧？”

  泰德慢慢腾腾说：&1dquo;可以，先生。”

  &1dquo;那你不认为——或许——”

  泰德·威廉逊打断波洛的话：&1dquo;您是指，先生，我爱上了她，可她并没爱上我，是不是？也许有点对&he11ip;&he11ip;可她喜欢我——真的喜欢我——她并非闹着玩儿——我一直在想，先生。这事儿可能出于某种原因。先生，您知道，她混杂在一群怪人里。没准儿她出了点什么麻烦事，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1dquo;你是说她可能要生孩子吗？你的孩子？”

  &1dquo;不是我的，先生，”泰德脸红着说，&1dquo;我们俩之间没那事儿。”

  波洛沉思地望着他，喃喃道：&1dquo;你说的事如果是真的——那你还要找她吗？”

  泰德·威廉逊满脸又变得通红，说道：&1dquo;对，我还想，这是肯定的，她如果愿意的话，我就跟她结婚。我不在乎她处于什么样尴尬的困境！只要您能为我找到她，先生。”

  赫尔克里·波洛微笑着，自言自语道：

  &1dquo;&1squo;头像金色翅膀。’嗯，我想这倒像赫尔克里的第三桩丰功伟绩&he11ip;&he11ip;如果我记对了，那是生在阿卡狄亚&he11ip;&he11ip;”

  2

  赫尔克里·波洛推敲地看着泰德·威廉逊费了大劲写下来的名字和地址：

  上兰富街十七号十五室，瓦莱塔小姐

  他纳闷这个地址能说明什么呢。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没多大用场。可这是泰德惟一能提供给他的信息。

  上兰富街十七号在一条窄小却还体面的街道上。波洛敲门后，一个眯着眼睛的胖女人把门打开了。

  &1dquo;瓦莱塔小姐在吗？”

  &1dquo;她啊，早就走了。”

  门正要给关上，波洛连忙朝门槛前迈了一步。

  &1dquo;也许您可以给我她现在的地址吧？”

  &1dquo;这可说不上。她没有留下。”

  &1dquo;她什么时候走的？”

  &1dquo;去年夏天。”

  &1dquo;您能不能告诉我具体时间？”

  波洛右手心里转动着两枚五先令硬币，咔嗒咔嗒直响。对方立刻变得和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