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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页（第1页）

  他鞠一躬就跟随她走了进去。

  她关上门，指着一把椅子请他坐下，还敬上一支烟。她在他对面坐下，从容不迫地说：

  &1dquo;您刚刚见过我的丈夫——他已经告诉您——关于我父亲的事了吧？”

  波洛仔细望着她，现那高个子女人还很有风韵，脸上展现出性格和智慧。

  费里埃夫人是个受人欢迎的人物。作为相夫人，她当然经常引人注目。作为她父亲的女儿，她的名气更大一些。黛格玛·费里埃是英国妇女理想的偶像。

  她是一位贤妻良母，随同夫君偏爱乡间生活。她参加一些社交活动，掌握分寸地只参加那些公认为妇女适宜参加的活动。她衣着考究，却从不显眼地赶时髦。她把时间和精力大量用在慈善事业上，她起制定救济失业工人妻子的特殊计划。她受到全国人民一致的爱戴，也是党内最宝贵的财富。

  赫尔克里·波洛说：&1dquo;您一定非常焦急吧，夫人？”

  &1dquo;哦，是的——您不知道我多么着急。多少年来我一直担心——会出事儿。”

  波洛说：&1dquo;您一直不知道什么具体情况吗？”

  她摇摇头。

  &1dquo;一点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父亲不是——不是大家所认为的那样好，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意识到他是个——骗子。”

  她的声调低沉而痛苦，她说：&1dquo;爱德华由于跟我结了婚——他早晚会失去一切。”

  波洛沉静地说：&1dquo;您有没有敌人，夫人？”

  她抬头惊讶地望着他：&1dquo;敌人？我想是没有的。”

  波洛若有所思地说：&1dquo;我认为您有&he11ip;&he11ip;”

  他接着往下说：&1dquo;您有没有勇气，夫人？目前一场反对您丈夫和您本人的大规模运动正在进行。您必须做好准备保护自己。”

  她大声说：&1dquo;这对我来说倒无关紧要。只是对爱德华来说，则事关重大。”

  波洛说：&1dquo;两个人总是连在一起的，谁也逃脱不了。请记住，夫人，您是凯撒的妻子。”

  他看到她的脸色黯淡下来。她朝前欠身问道：&1dquo;那您打算告诉我什么呢？”

  3

  《透视闻》周报编辑珀西·佩瑞，坐在写字台后面抽烟。他是个小个子，脸盘长得像只黄鼠狼。

  他用一种柔和而油滑的声调说：&1dquo;咱们就给他们泼点土。就这么办。太妙啦——妙呀！哦，老天！”

  他的副手，一个戴眼镜的瘦小伙子，不安地说：&1dquo;你没感到不安吗？”

  &1dquo;担心铁腕手段吗？他们不行，没有那分胆量。况且这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不会像咱们在这个国家和在欧洲、美洲那样大肆宣扬。”

  另外那个人说：&1dquo;他们一定很着急，会不会采取什么措施？”

  &1dquo;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派人来谈——”

  蜂鸣器响了一声，珀西·佩瑞拿起话筒，问道：&1dquo;你说是谁？好吧，让他上来吧。”

  他放下听筒——咧嘴一笑。

  &1dquo;他们找了那个自负的比利时侦探来对付咱们。他正上楼来干他的活儿，想要知道我们肯不肯合作。”

  赫尔克里走进来。他穿着一套整洁的服装——上衣领子纽孔那儿还别了一朵白茶花。

  珀西·佩瑞说：&1dquo;很高兴见到您，波洛先生。您这是去阿斯考特的皇家跑马场途中路过我这里吧？不是？我错了？”

  赫尔克里·波洛说：&1dquo;过奖，过奖。我只想给人一个好印象罢了。”他天真地扫一眼那位编辑的脸和有点邋遢的衣着，又说：&1dquo;更重要的是一个人天然条件差尤其得打扮打扮。”

  佩瑞简慢地问：&1dquo;你来见我有什么事？”

  波洛朝前倾斜着身子，轻轻拍一下膝盖，满面春风地说：&1dquo;敲诈勒索吧。”

  &1dquo;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敲诈勒索？”

  &1dquo;我听说——消息灵通的人告诉我——你们时常放风打算在你们那份非常高尚的刊物上登载某些很有破坏性的报道——其结果，就可以在你们的银行账户上增加点可观的进帐——而那些报道就不会刊登。”

  波洛朝后一靠，得意地点点头。

  &1dquo;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所提的事等于是诽谤吗？”

  波洛信心十足地微笑说：&1dquo;我肯定您不会反感。”

  &1dquo;我就是反感！至于敲诈勒索，没有任何证据说明我曾经敲诈勒索过任何人。”

  &1dquo;没有，没有，这一点我敢肯定。您误解我了。我不是在威胁您。我只是想提出一个简单的问题，要多少钱？”

  &1dquo;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珀西·佩瑞说。

  &1dquo;有关国家大事，佩瑞先生。”

  他俩彼此意味深长地交换一瞥。

  珀西·佩瑞说：&1dquo;我是个改革者，波洛先生，我要清理一下政治污秽。我反对贪污腐化。你知道这个国家目前的政治局面吗？纯粹是奥吉厄斯牛圈嘛。”

  &1dquo;啊！”赫尔克里·波洛说，&1dquo;你也用这个典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