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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页（第1页）

  &1dquo;查尔斯就来找我，把经过情形讲了一遍。该怎么办才好呢？后来这事又生了一次——是三天后的夜里。这之后——你就可以明白了。那孩子必须离开军队。如果在家里，在查尔斯眼皮底下，查尔斯可以看管着他，绝不能让他在海军中造成丑闻。是的，这是惟一应该做的事。”

  波洛问：&1dquo;后来呢？”

  弗比舍严厉地说：&1dquo;我不再回答任何问题啦。难道你不认为休自己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吗？”

  赫尔克里没有答复。他一向不愿承认任何人比赫尔克里·波洛知道得更仔细。

  3

  他们回到大厅，正遇到钱德拉海军上将走进来。他站在那里停了片刻，一个在外面强烈阳光的背景上现出轮廓的黑身影。

  他用低沉粗哑的声调说：

  &1dquo;哦，你们俩来这儿一下，波洛先生，我想跟你谈谈。到我的书房里来一下。”

  弗比舍从那扇敞开的门走了出来，波洛跟在上将身后。他觉得好像是给唤到指挥舱里去报告自己的行为似的。

  上将指着一把安乐椅让他坐下，自己坐在另一把上。方才同弗比舍在一起时，他深感对方忐忑不安而急躁——露出神经极度紧张的迹象。现在同钱德拉上将在一起，他则感到对方有一种无可奈何而深深绝望的默默神情&he11ip;&he11ip;

  钱德拉深深叹口气，说道：&1dquo;戴安娜把你带到这儿来，我不禁感到遗憾&he11ip;&he11ip;可怜的姑娘，我知道这事使她遭到了很大的打击——嗯——可这是我们私人之间的悲剧，我想你会明白的，我们在这件事上，不需要外人介入。”

  &1dquo;我的确能理解您的感情。”波洛说。

  &1dquo;戴安娜，可怜的姑娘，没法儿相信&he11ip;&he11ip;我一开始也不信。如果我事先不知道的话，现在也许不会相信——”

  他顿住了。

  &1dquo;事先知道什么？”

  &1dquo;这是血液里的。我指的是基因的污点。”

  &1dquo;可你当初还是同意他俩订婚啊？”

  钱德拉上将的脸一下子红了。

  &1dquo;你是说，我当初就应该制止吗？可是当时我也没想到这一点。休在各方面都像他母亲——他身上没有什么地方叫你想到是钱德拉家族的人，我倒希望他在各方面都像她。从婴儿时期起一直到长大成人，直到现在，他从来也没有一点不正常的地方。我真闹不明白——该死的，几乎每个古老家庭里都有点精神病的痕迹！”

  波洛轻声说：&1dquo;您没有找医生检查一下吗？”

  钱德拉嚷着说：&1dquo;没有，我也不打算去！这孩子在这里由我照管是安全的。他们不能把他像头野兽那样关在四面墙壁里&he11ip;&he11ip;”

  &1dquo;您说他在这里安全，可别的人安全吗？”

  &1dquo;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波洛没有回答。他沉着地直视着上将那双哀伤的深色的眼睛。

  上将痛苦地说：&1dquo;各人各尽其职，你是在寻找罪犯！我的儿子不是一名罪犯，波洛先生。”

  &1dquo;现在还不是。”

  &1dquo;你说&1squo;现在还不是’，这是什么意思？”

  &1dquo;事态在展&he11ip;&he11ip;那些羊——”

  &1dquo;谁告诉了你那些羊的事？”

  &1dquo;戴安娜·玛伯里。还有你的朋友弗比舍先生。”

  &1dquo;乔治最好闭上他的嘴。”

  &1dquo;他是你的一个很老的朋友，对不对？”

  &1dquo;我最要好的朋友。”上将嘶哑地说。

  &1dquo;他还是尊夫人的——好朋友吧？”

  钱德拉微笑了。

  &1dquo;对，我想乔治爱过卡罗琳。那是在她很年轻的时候。他后来一直没结婚，我想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反正我是个幸运儿——我是这样想的。我把她抢过来了——却又失去了她。”

  他叹口气，两肩低低垂下。

  波洛问：&1dquo;尊夫人——淹死的时候，弗比舍上校跟您在一起吗？”

  钱德拉点点头。

  &1dquo;是的，事情生的时候，他跟我们一道在康维尔。我和她一起乘船游玩——那天他正巧没去，呆在家里。我直到现在也没闹清那条船怎么会倾覆了&he11ip;&he11ip;一定是突然漏进了水。我们正在海湾划出去——强烈的潮水上涨了。我使出全部力量托着她&he11ip;&he11ip;”他停顿了一会儿，&1dquo;她的尸体两天后才给冲上来。感谢上帝我们没带休一起去！至少当时我是那样想的。现在看来——休当时如果跟我们一起在船上，这对可怜的小家伙来说也许更好些。如果那时一切都结束完蛋了，倒也&he11ip;&he11ip;”

  又是一声绝望而低沉的叹息。

  &1dquo;波洛先生，我们是钱德拉家族最后的成员。等我们一死，赖德这儿恐怕不再有钱德拉家的人了。休同戴安娜订婚时，我巴望——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感谢上帝，他俩没结婚。我只能说这些了！”

  4

  赫尔克里·波洛坐在玫瑰园里的一把椅子上。休·钱德拉坐在他身旁。戴安娜·玛伯里刚刚走开。

  那个年轻人把他那张英俊而痛苦的脸转向他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