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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页（第1页）

  &1dquo;哈罗，波洛，是你吗？”

  赫尔克里·波洛听出是年轻的斯托达医生的声音。他喜欢麦克·斯托达，喜欢他那友好的腼腆笑容。斯托达那种对犯罪学的幼稚兴使他觉得有儿，他也尊重斯托达在自己所选择的职业上的敬业精神。

  &1dquo;我原不想打扰你——”那话音有点含糊。

  &1dquo;可有什么事正在困扰你吗？”赫尔克里·波洛急忙问道。

  &1dquo;确实有，”麦克·斯托达的语调听起来轻松些了，&1dquo;一下子就让你猜中了！”

  &1dquo;那好吧，朋友，我能为你效什么劳呢？”

  斯托达有点犹豫。他有些结结巴巴地答道：&1dquo;我想十分冒昧地请你在这午夜时分来一趟&he11ip;&he11ip;因为我现在有点麻烦事儿。”

  &1dquo;当然可以，到你家吗？”

  &1dquo;不是——其实我眼下在小街这边呐，在克宁拜小街，门牌十七号。你真能来吗？那我太感谢你啦。”

  &1dquo;马上就到。”赫尔克里·波洛答道。

  2

  赫尔克里·波洛沿着那条黑漆漆的小街走去，一路寻找门牌。这时已经过了凌晨一点钟，因此小街上大多数人家都已经进入睡乡，尽管还有一两个窗口亮着灯光。

  他刚走到十七号，那扇门就开了，斯托达医生站在门口朝外张望。

  &1dquo;真是个好人！”他说，&1dquo;上来吧，好吗？”

  沿着陡而直的楼梯，波洛来到楼上。右方是一间比较大的房间，里面摆着长沙，铺着地毯，还有些三角形银色靠垫和大量酒瓶及玻璃杯。

  到处都显得多少有点乱，四处净是烟头，还有不少碎玻璃杯。

  &1dquo;哈！”赫尔克里·波洛说，&1dquo;亲爱的华生（译注：华生是福尔摩斯的亲密助手，此处暗喻斯托达医生是波洛的助手），我猜想这里刚开过一次社交聚会吧！”

  &1dquo;对，是开过一次，没错儿。”斯托达苦笑道，&1dquo;我该说是那么一种非凡的社交聚会哩！”

  &1dquo;那你本人没参加吗？”

  &1dquo;没有，我到这里来纯粹是干我的本行业务。”

  &1dquo;出了什么事？”

  斯托达说：&1dquo;这里是一个叫佩兴丝·葛雷斯的女人住宅——佩兴丝·葛雷斯太太。”

  &1dquo;听上去，”波洛说，&1dquo;倒是个古老而可爱的姓名咧。”

  &1dquo;葛雷斯太太，既不是什么古老的人物，也不是个可爱的人。她倒是那种粗暴的漂亮女人。她结过好几次婚，现在又交了个男朋友，可她怀疑那个人打算离开她。具体说，他们这次聚会是从饮酒开始而以吸毒告终的。可卡因那种玩意儿一开始让你觉得很舒服，一切都好。它使你兴奋，使你觉得自己的能耐长了一倍。等吸多了，你就会变得精神亢奋，产生幻觉，神志昏迷。葛雷斯太太跟她的男朋友大吵了一架，那人是个讨厌的家伙，姓霍克。结果是他当场离她而去，她就爬在窗口用某一个糊涂家伙给她的一把崭的手枪朝他开了一枪。”

  赫尔克里·波洛扬一下眉毛：&1dquo;击中了他没有？”

  &1dquo;没有打中他，我该说，可是那子弹射出了好几码远，她却击中了小街上捡垃圾箱里破烂东西的一个流浪汉，擦破了他胳臂上的皮。他当然就大喊大闹起来，屋里那帮人便赶快把他弄进来。结果是到处都溅满了血，他们吓坏了，只好把我找来了。”

  &1dquo;后来呢？”

  &1dquo;我给他包扎好，问题并不太严重。接着一两个就跟他商量，最后那人同意收下两三张五英镑的钞票，不再提起这事。可怜的家伙倒挺合适，了点小财。”

  &1dquo;你呢？”

  &1dquo;还有点活儿要干。葛雷斯太太当时惊吓得犯了歇斯底里症。我就给她注射了点药，让她躺到床上睡觉。另外还有个姑娘也多多少少不省人事——她很年轻，我也护理她。那时候别的人全都尽快溜走了。”

  他顿住。

  &1dquo;后来，”波洛说，&1dquo;你才缓过来，对这种局面做了认真思考。”

  &1dquo;完全对，”斯托达说，&1dquo;如果只是一场普通的寻欢作乐，那也就算了。可是聚众吸毒就不同了。”

  &1dquo;你敢肯定你说的情况属实吗？”

  &1dquo;哦，完全可以肯定，绝对没有错儿。就是可卡因。我在一个漆盒子里找到了点——要知道，他们把它吸光了。问题是这种毒品是从哪儿来的？我记得那天你谈到如今掀起了一股吸毒浪潮，吸毒人数在不断增加。”

  赫尔克里·波洛点点头，说：&1dquo;警方会对今晚这个聚会感兴的。”

  麦克·斯托达不安地说：&1dquo;正因为如此，我&he11ip;&he11ip;”

  波洛突然醒悟地望着他，问道：&1dquo;那你——你不太愿意警方介入此事吗？”

  麦克·斯托达咕哝道：&1dquo;有些无辜的好人误被卷入了这桩麻烦事——对他们来说，可真够倒霉的。”

  &1dquo;你这么深切关怀的人是不是葛雷斯太太？”

  &1dquo;老天，不是！她看上去是那么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