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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页（第1页）

  &1dquo;女人最喜爱的一个幻想就是她能改造一个流氓。”波洛说。

  艾丽丝·肯宁汉冷冷地望他一眼。

  &1dquo;这不是什么个人恩怨问题，波洛先生。”

  &1dquo;从来也不是，”波洛说，&1dquo;永远是纯粹无私的利他主义——不过那目标通常总是一位对人喜欢的异性成员。譬如说，难道你会对我在哪儿上过小学，或者哪位女总监对我是什么态度感兴吗？”

  &1dquo;您不是那种罪犯型的人物。”肯宁汉小姐说。

  &1dquo;你一看到一名罪犯就能辨出他是个罪犯型的人吗？”

  &1dquo;当然能。”

  李斯基德也来到他俩桌旁，坐在波洛身边。

  &1dquo;你们在议论罪犯吗？您应当研究一下公元前一千八百年的《汉漠拉比法典》（汉谟拉比（公元前？～前175o）：巴比伦王国国王。在位期间，武力统一美索不达米亚地区，实行中央集权统治。颁布《汉谟拉比法典》。——译注。），非常有意思，波洛先生。在火灾中抓住的盗窃犯应当把他扔进火中。”

  他兴高采烈地望着他前面的那个烧烤炉。

  &1dquo;还有更古老的苏美尔法典（苏美尔：已知最早文明祥地，后即巴比伦地区。公元前45oo－前4ooo年前一种非闪族人定居此处。公元前235o年，乌尔第三王朝国王颁布了此法典。——译注。）。一个妻子如果憎恨她的丈夫，并对他说&1squo;你不是我的丈夫’，人们就会把她扔进河里。这比离婚法庭的判决更省钱更省事。不过一个丈夫如果对妻子说这样的话，那他只需付给她一些银子就打了。谁也不会把他扔进河里。”

  &1dquo;还是那个老故事，”艾丽丝·肯宁汉说，&1dquo;对男人是一种法律，对女人则是另一种法律。”

  &1dquo;女人当然更喜欢金钱的价值。”那位教授沉思着说，&1dquo;要知道，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大多数夜晚我都到这儿来。我不需要付钱。伯爵夫人给安排好了——非常感谢她——她说，考虑到我对这里的装饰向她提供过建议，可以免费接待我。其实这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找当时根本没闹请她问我那些问题是要干什么——她跟那些艺术家当然就把事情弄拧了。我倒希望永远没人知道我跟这种糟糕的事有过任何关系。我永远也不会承认。不过嘛，她倒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我总想她很像一个巴比伦人。巴比伦女人都会经商，你知道——”

  教授的话突然被一阵叫喊声淹没了。有人在喊出&1dquo;警察”——女人全都站了起来，一片喧哗。电灯熄灭了，电烧烤炉也灭了。

  在这阵骚动中，那位教授却宁静地背诵《汉谟拉比法典》的片断。

  灯又亮了，赫尔克里·波洛已经走在门口几级宽台阶当中，一些站在那里的警察向他敬了礼。他走到街头，转向拐角那边。一个浑身散臭气、红鼻头的小个子紧靠着墙站在那里。那人焦急而沙哑地小声说：

  &1dquo;我在这里呐，老板。是我该干活儿的时候了吗？”

  &1dquo;对，干吧。”

  &1dquo;这里四周可有不少警察呐！”

  &1dquo;没关系。我已经跟他们交代了你的情况。”

  &1dquo;我希望他们别干涉，行吗？”

  &1dquo;他们不会干涉。你肯定能完成你干的事吗？那条狗可是又大又凶。”

  &1dquo;它对我不会凶，”那个小个子很有信心地说，&1dquo;倒并非因为我手里有这个玩艺儿！任何一条狗都会如此跟着我下地狱！”

  &1dquo;这一回，”赫尔克里·波洛轻声说，&1dquo;它得跟着你走出地狱！”

  次日凌晨，电话铃响了。波洛拿起话筒。

  贾普的声音：

  &1dquo;是你让我给你打电话的。”

  &1dquo;对，没错儿，怎么样了？”

  &1dquo;没现毒品——我们找到了那些绿宝石。”

  &1dquo;在哪儿找到的？”

  &1dquo;在李斯基德教授的口袋里。”

  &1dquo;李斯基德教授？”

  &1dquo;你也没想到吧？坦率地说，我也闹糊涂了！他看上去像婴儿那样吃惊，瞪着大眼望着宝石，他说他丝毫没有印象这些东西怎么会进入他的兜儿里了。可是妈的，我相信他倒是说的是实话！瓦莱斯库在灯灭时轻而易举地把东西塞进了教授的口袋里。我简直料想不到李斯基德教授这样的人竟会跟这种事搅到一块儿。他属于那种高级知识分子阶层，要知道他甚至跟大英博物馆也有关系咧！他惟一的花费是买书，还买那些了霉的旧书。不对，他不会干这种事。我现在开始认为我们对整个这件事判断错误——那个夜总会里压根儿就没有贩卖毒品那回事儿。”

  &1dquo;哦，有的，我的朋友，昨天夜里就在那里现的。告诉我，有没有人从你说的那个秘密出口走出去了？”

  &1dquo;有，斯堪德伯格的亨利亲王——他昨天才抵达英国——和他的随从；内大臣维塔米安·伊文斯（工党成员当大臣这个工作不好干，得特别小心！没人理会一名保守党政客生活放荡，花天酒地，因为纳税人会认为他花的是自己的钱——可要是工党的人那样做，公众就认为他花的是他们的钱！总的来说就是这么回事）；贝阿特丽斯·万纳夫人是最后一个——她后天就要下嫁给那位年轻而自命不凡的莱姆斯特公爵。我想这群人里不会有谁会搅在这起案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