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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已经冷静下来了。你觉得他们真的会喜欢我吗？万一他们不喜欢呢？万一在

  他们的想象中我是个跟真实的我完全不同的人呢，还有——”

  她就像电台播放的讽刺小品里的一个小男孩，他编造出一个小妖怪，并胡吹乱

  侃一通，直到把自己也吓着了才住口。

  &1dquo;你是怎么让水留在这个东西里的？”她自己把话打断了。她轻轻地敲着洗手

  脸盆里的那个活塞装置。&1dquo;每次我想在脸盆里放满水，它总是会打开把水放走。”

  &1dquo;我想，大概是把它稍稍扭一下，然后把它揿下去。”

  帕特里斯在把手伸进去之前，先褪下了她的结婚戒指。&1dquo;帮我拿着它，我想洗

  洗手。我担心一不小心会把它弄丢。在欧洲的时候它滑进了下水道，他们不得不取

  出整套管子才帮我找到。”

  &1dquo;这戒指真漂亮，”海伦羡慕地说。

  &1dquo;可不是嘛，”帕特里斯附和道。&1dquo;瞧见了吗？上面有我们的名字，刻在一起，

  就在戒指的里圈。这是个很好的主意，对不？你帮我把它在手指上戴一会儿，那样

  才万无一失。”

  &1dquo;那么做会不会带来坏运气？我是说，你把它脱下了，而我却把它给带上了。”

  帕特里斯自负地一甩头。&1dquo;我才不可能有坏运气呢，”她宣称道。这话几乎是

  带着一种挑战的口吻说出的。

  &1dquo;而我，”海伦沮丧地思忖着，&1dquo;根本不可能交好运。”

  她好奇地看着这枚戒指顺顺溜溜地慢慢戴到了她的手指根。真奇怪，手指上有

  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那是早就该戴在那儿的一样东西，它就该在那儿，可很奇

  怪，在这以前却一直不在那儿。

  &1dquo;看来戴着它确是有这么一种感觉，”她痛楚地暗自说道。

  火车隆隆地前进着，在她们呆的这个地方，它那不顾一切的吼叫声听起来减轻

  了许多，只让人有一种不间断的颤动感。

  帕特里斯退后一步，她总算完成了化妆打扮。&1dquo;唔，这可是我的最后一个晚上，”

  她叹了口气。&1dquo;明晚这时候我们已经在那儿了，最糟的一刻总会过去的。”她抱紧

  自己的双臂，好像有点害怕得抖的样子。&1dquo;我真希望他们能喜欢他们所见到的一

  切。”她紧张地偷眼在镜子里斜睨着自己，仔细地摆弄着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