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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页（第2页）

  考尔菲尔德，她想，有二十万三千人。这是书房里的那本地图册上标明的。每

  个活人都有两只手。在某个阴暗隐密的角落里，有一只手压下了信箱口盖，另一只

  手则迅地、偷偷摸摸地把一封信塞进了信箱口。

  再也没有信出现。然而这件神秘莫测的事并没有过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

  谁干的？或者说，这事是怎么生的？一直是一个人干的吗？

  然而，在她的心灵深处，她多少知道得保持警惕，除此之外就无法可想了。像

  这样的事是不会这么出现一下然后就此停止的。要么不生这种事，生了就一定

  会有个毁灭性的结果。

  不过，不管怎样，安全感稍稍多了一些；一度那么惊恐的感觉也不像先前那样

  厉害，而是暂时稍稍减轻了一些。

  早晨，外面的世界看上去是苦中有甜，它就好像屏住气息，在等着瞧——

  第三十一章

  她刚把休放进被窝里，给他掖好被子，就听到哈泽德母亲在敲她的房门。不会

  是别的事，只不过是这个当祖母的要在熄灯前悄悄地吻孙儿一下，这已成了晚上的

  例行公事，仅此而已。不过，今天晚上，她看上去想跟帕特里斯谈谈，却不知道该

  如何开口。

  吻过休以后，摇篮的一边已翻上去扣好，她却还磨磨蹭蹭地不走。她有点犹犹

  豫豫地站在那儿，这一来，帕特里斯就没法去把灯关上了。

  片刻的畏缩。

  &1dquo;帕特里斯。”

  &1dquo;怎么，妈妈？”

  突然间她脱口而出。&1dquo;今晚比尔想带你去参加乡村俱乐部的舞会。现在他正等

  在楼下。”

  帕特里斯完全给吓坏了，一时间她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只是呆站在那儿看着她。

  &1dquo;他要我上楼来问问你是否乐意跟他一起去。”然后她就一口气说开了，好像

  想用滔滔不绝的话语来说服她，&1dquo;你知道，这种舞会一个月举行一次，通常他都是

  一个人去的，那么——你为什么不换衣服跟他一起去呢？”她用一种哄功的口气结

  束了她的话。

  &1dquo;可是我——我，”帕特里斯结结巴巴地说。

  &1dquo;帕特里斯，你迟早总要开始的。一直这样对你并不好。最近一段时间你看起

  来气色可不怎么好。我们都有点为你担心。如果你有什么烦心的事——你就照妈说

  的去做，宝贝。”

  这话显然是一声命令。或者说是哈泽德母亲所能让自己说出的最接近于一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