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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页（第1页）

  等她只能看见他腰部以上的部分时，他弯下身子，似乎把什么东西放在了身前，

  等他重直起身子，便只有他一个人了，她只能看见他一个人。

  然后他就站在那儿等着。

  这是一场赌博，一次疯狂的推测。一辆晚行的汽车很有可能会突然开过来，还

  有——再没有载着货物的火车货车开过。只有铁路路基躺在下面，等到天一亮，路

  基上的东西便会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不过，他估计得完全正确。压碎胡桃壳的声音变得细弱，并逐步消失。前方开

  始传来了一阵木头的震颤声，从他们这儿经过，一直向后传去。接着又传来了第二

  阵。然后一片静寂。

  他又俯下身去。

  她赶快用两手捂到耳朵上去，可已经来不及了。声音撞击着她的耳廓。

  是一种令人恶心的、空洞的嘭的一声。就好像把一只沉重的麻袋扔了下去。不

  同的是，这样一扔，一只麻袋会破裂开来。这个东西却不会。

  她的头差不多要垂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她用两只手捂住了眼睛。

  等她再次抬起头来，他已经站在了她的身旁。他的样子满像一个能把握自己的

  男子汉，但不能肯定他刚才就没呕吐过。

  &1dquo;一直下去了，”他说。&1dquo;就撞在了车厢顶当中往下的那条狭窄通道，或是这

  样的地方上。黑暗中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的帽子没一起落下去。它飞走了。”

  她真想尖叫起来：&1dquo;别说了！别把这些告诉我！不要让我知道！我已经知道得

  太多了！”但她没叫。不管怎么说，到这份上，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他又进了车子，把住了方向盘，不再等底下那辆火车重开动。

  &1dquo;它就要开了，”他说。&1dquo;它会开的。它已经开了一段路。它不会一晚上停在

  那儿的。”

  他重把车子开回到路边，然后他将车子绕了个u形弯，朝向考尔菲尔德。还

  是没一辆车子过来，也没有车子过他们的汽车。在其余的晚上，这条路不可能一

  直这么空寂无车的。

  现在他打开了他们车子的头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1dquo;你想到这儿来坐在我的身旁吗？”他平静地问她。

  &1dquo;不！”她用一种窒息的声音说。&1dquo;不可能！我不要坐在那个座位上。”

  他似乎理解。&1dquo;我只是不想让你感到孤独，”他很动情地说。

  &1dquo;从现在起，我将一直是孤独的，不管我坐在哪儿，”她喃喃道。&1dquo;你也一样。

  我们两人都将是孤独的，即使我们呆在一起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