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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页（第2页）

  良久，她忽然捂唇，一丝红血从唇角渗了出来，落在了手心。玉纤阿俯眼望着自己吐了的这口血，某一瞬间，她眸子潮湿，忽然体会到了范翕吐血时的心情——

  她夫君每次难过时，该有多绝望。

  玉纤阿脸色苍白，垂下的长睫颤抖。她握紧拳头，又不动声色地将喉间血咽下，将唇角的血迹擦干净。

  她情急之下吐了血，但她知道自己身体很健康，并没有任何事。不过是&he11ip;&he11ip;心焦而已。

  然她仍要帮范翕继续撑下来。

  ——

  北荒之地，九夷偏南的部落帐篷，燃起了重重大火。火光席卷整片草原，无月之夜，黑压压的军队包围九夷。趁九夷不备，开始了黑夜中的这场无声杀戮。睡梦中的九夷人不知生了什么，就被突然闯入的大卫军人所杀。

  大火冲天。

  烈焰灼人。

  吕归带着军队相迎，被血染红的杀戮场中，他终于等来了从火海中走出的青年公子。

  衣黑，面白，戴着黑斗篷，将瘦削清逸面容遮得朦胧。

  吕归迎上去：&1dquo;王上！我们拿到证据了&he11ip;&he11ip;”

  斗篷下面容清隽的青年，自然是范翕。他亲自走一趟九夷，把自己当成阶下囚去遭了一趟牢狱之灾，若是什么收获都没有，未免让他震怒。

  范翕淡淡地嗯一声：&1dquo;我们走。”

  吕归看眼身后的杀戮场和火海，迟疑：&1dquo;这些人&he11ip;&he11ip;都杀尽么？”

  范翕面容藏在黑暗中，阴冷如毒蛇，他笑得轻柔又病态：&1dquo;当然。九夷非我族类，没有了利用价值，当然该杀尽。”

  他幽幽道：&1dquo;九夷不灭，我心难安啊。”

  吕归打了一个哆嗦。

  他拧着眉，看了眼旁边的范翕。

  黑暗像是范翕的主场一样，范翕在洛邑时还算正常，但杀戮一开始，就点燃了范翕骨子里的激动战栗。他性格中本就有阴冷扭曲的一面，常年压抑，因母亲耳提面命。但母亲已经死了，没有人能控制范翕。灵魂中那个魔王一般可怕的青年，早就醒了过来，睁开了眼，兴奋又倦怠地凝视着这个修罗场。

  死的人越多，范翕越安心。

  吕归虽明知这些异族人和齐卫联盟，确实该杀，但范翕这般杀人不眨眼、越杀越兴奋的行为&he11ip;&he11ip;仍让吕归生起警惕。

  提醒自己不可惹到范翕。

  吕归再问：&1dquo;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范翕噙笑：&1dquo;去齐国。”

  他幽幽道：&1dquo;齐王还不知道和他合作的九夷这个部族被灭的消息吧？我们去齐王都，给齐王一个惊喜。我之前和齐国一公子交了朋友，他很喜欢我这个朋友，当很欢迎我去他家中做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