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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精并没有真的睡着：他在装蒜，在等待一个无法施放魔法、半身不遂的人也能帮上忙的时机。

  俏皮话伸出手来，抓住吉斯彦克依人的脚踝，狠狠地照着盗贼结实的腿上咬了下去。

  吉斯彦克依人痛苦地张大了嘴巴，那样子是想喊叫来着。可我没等他出声，照准了机会刺了过去。剑尖穿过他的上唇，从后脑扎了出来。他的身体剧烈抽搐着，全身的肌肉一下子失却了大脑的约束，仿佛在不由自主地跳舞一般。随后他倒了下去，宝剑从他的尸体上滑了出来。

  &1dquo;谢谢你，俏皮话。”我松了一口气说。

  &1dquo;愿意为你效劳，卡文迪许先生。”

  &1dquo;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说，&1dquo;告诉我他的腿尝起来什么味儿。”

  ***

  我跨过吉斯彦克依人的尸体，想把他的吉斯泽莱人同伴也给杀了。我没想到的是，一股冲劲撞在我的胸膛上，好象钉锤打在身上一样。我踉踉跄跄地绊着刚刚被我干掉的死尸，重重地摔在地上，差点没有压着俏皮话。魔尘再次袭来，把我、地精和吉斯彦克依人的尸体在垃圾遍地的地板上一路冲着。我们撞上了瓷盘，把它们打了个粉碎。银器、刀叉，也被强风扫了上来，拍击着我们的脸。

  &1dquo;吉斯泽莱人找到研磨了。”我们撞上墙的时候，俏皮话看了一眼说。

  &1dquo;那么，”我说着叫魔尘呛了一口，&1dquo;这混蛋玩意就没有反作用力吗？”

  &1dquo;它是由众神制造的，”俏皮话回答说，&1dquo;众神是不理会物理定律的。它们认为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是对它们的人身侮辱，所以它们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考虑它。”

  当然，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没一刻不是想爬起来的。可这种努力简直是白费：每当我刚想站起来的时候，冲击力就把我顶了回去。魔尘弥漫在空气里，地板上堆积起了越来越高的小丘。我用外衣下摆挡住脸，看是不是能呼吸到除了这些白粉以外的别的什么。可魔尘劈头盖脸地冲过来，埋得我活象个法老王。

  过了好久，我终于现喷射已经停止了。我站起来，身边全是魔尘的薄雾。等它们渐渐散去我才现，吉斯泽莱人已经从后门逃跑了。我急忙撵了出去，可花园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他一定是翻篱笆逃走的，而我也别想在蜿蜒曲折的瘟城街道上追到这个腿脚迅的家伙。

  俏皮话从满是魔尘的地板上爬过来，他抬起头看到了我的表情。&1dquo;我们失败了？”

  我点点头。&1dquo;我们彻头彻尾地失败了。”

  ***

  俏皮话留在厨房里叫醒哈泽坎和泽瑞丝，我则急忙到前面去找亚斯敏。她安然无恙，剑上都是沾着毛的血迹和脑浆。&1dquo;我很担心，”我走进去的时候她说，&1dquo;和这些腐尸战斗&he11ip;&he11ip;我不得不刺它们的头。我是说，刺中一只腐尸的心脏并不能立即杀死它，只有头颅比较致命。可我担心会养成攻击对方头部的习惯，真的，大多数的敌人&he11ip;&he11ip;我是不是有点语无伦次？”

  &1dquo;是的，亚斯敏。”

  &1dquo;厨房的情况怎么样了？”

  &1dquo;看上去就象厨子把面粉打翻了。”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1dquo;什么意思？”

  &1dquo;意思就是瑞薇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屋子前面的板子被扯走了那么多，以至于我毫不费力地就看到了街上的情况。那儿只剩下了一只腐尸，它站在瑞薇的一边，另一边是克里普奥。这冷若冰霜的女人面对着我们，可眼睛却看着远处。就在我看着她的时候，她忽然回过神来对我们笑了笑。

  &1dquo;亲爱的诸位！”她叫道，&1dquo;我的吉斯泽莱人小朋友告诉我说，他已经拿到了研磨。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我在这儿的事终于干完了。”

  我喊道：&1dquo;你要去哪儿？”

  &1dquo;噢，甜心，我要去印记城。我说过我要在那儿好好地玩一玩。你们能想象吗？那些以为自己有魔法保护的巫师和牧师，有一天现连一个咒语也不能念的时候，脸上该是什么表情。到那时候，我就要他们的脑子。”

  &1dquo;你是个混蛋。”亚斯敏对她说道，&1dquo;痛苦女士不会让你带着这两个研磨进印记城的。”

  &1dquo;这就是你们的错误。”瑞薇笑着说，&1dquo;研磨比众神、比痛苦女士，甚至比大多数保护着印记城的古代结界还要古老。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在下层位面带着它而没有人来偷的原因。是古代最为强大的力量使得神明无法察觉研磨的存在&he11ip;&he11ip;也就是说等痛苦女士知道我在干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

  亚斯敏悄悄对我说：&1dquo;我们必须离开这儿，布特林。我们必须警告他们。”

  &1dquo;我知道。”然而我心里却在琢磨着，跑到这贪婪的白化病人面前得有多快：先穿过门、到街上、还要走过鹅卵石路。我能否避开腐尸和克里普奥的阻拦？不大可能。她站得他妈的实在是太远了。

  &1dquo;是该说再见的时候了。”瑞薇大声说道，&1dquo;我还有很多计划好的工作，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人要洗脑&he11ip;&he11ip;不过嘛&he11ip;&he11ip;”

  她轻轻地笑了，很明显不是看着小孩子在床上熟睡时的那种微笑。忽然她拍了拍手，成群的腐尸从各个角落里应声而出：十只、二十只、三十只，越来越多。它们统统甩着胳膊，迈着大步，眼睛里燃烧着深红色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