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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去的雨在意识的深处又下起来,寒意森森。“不。”昏耀摇头,咬牙说,"不。"
"魔息呢?”他忽然双手握住兰缪尔的手腕,目光炯炯,“既然法力不行,把我的魔息给你治病……"
"还有精银,之前赏赐给那些部落首领的精银,王庭可以用其他财宝换回来,都给你。"“以后瘴气会越来越少,我们搬去结界崖上,用精银建一座小房子…”
"怎么可能没有办法,”昏耀语速飞快地说着,伸手去抢兰缪尔怀里那件东西,“你不准写这种东西,还有三个月,凭什么就说没有办法!"
"吾王!"
兰缪尔一个不慎,卷轴就掉在了地上,长长的纸卷在木制的地板上延展开来。他也不生气,反而纵容地笑了笑:“原来吾王这么舍不得我啊?”兰缪尔心里有把握。只要他这么一说,昏耀必然犟嘴,下一句就是什么“谁舍不得你”之类,也
就不闹着他写不写遗愿了。
兰缪尔一边好笑地等着魔王喊出别扭的反驳,一边低头弯腰,想将卷轴捡起来。手腕却突然被據住了。……那枚卷轴寂寞地落在地板上,清秀的字迹被铜灯照亮,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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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已经挑了一个小小的勾,代表着完成。
第二句:“探明伏击王庭的叛军的底细。”
第三句:"请王学会按时喝药。"
第四句:"请王记住不要再在战场上独自涉险。"
以及…
第五句:"请王挑选他的新伴侣。"
后面似乎还有一句,却被堆叠的卷轴纸遮住了,看不清字迹。
昏耀死死盯着第五行的句子,喉结滚动两下,艰难地挤出声音:"你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兰缪尔一怔,沿着昏耀的目光看去,见他盯着最后那行字就笑了。
“吾王不会嫌我管得宽吧?”他说,“我只是有些担心。”
"这几年,您身边只有我陪着。王如今是王庭之王、深渊之主,悠不想留子嗣也就罢了,难道真的连王后都不封吗?"
静。
屋子内突然静了,又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打破。
兰缪尔奇怪地看着昏耀,笑容一点点消散了。他皱了皱眉,歪头小声:“……吾王?”
“兰缪尔。”
魔王突然开口。他的脸上失去了血色,眼神僵硬。
"你以前不是说过吗?合化应该是……""是神圣的,纯洁的,克制的。""只能和唯一的……婚配的那个爱人做。"
昏耀的声音逐渐变得磕绊艰涩。
因为他发现,兰缪尔竟然是在用一种惊讶的目光望着他。这目光好像化作万钧的山峰压在魔王的胸口,压得他不得不咬牙低下头,眼底的悲哀被乱发遮掩着,浓得化不开。
“而婚配,要有忠诚,还要有爱。”
他还是说完了整句:“只能跟合化的那个人……婚配。”
兰缪尔无奈地摇摇头,“您今晚是怎么了?”“吾王学这些人族的观念干什么,瞎胡闹。”
“说什么爱不爱……”
兰缪尔呢喃一声,望向窗外的眼神十分澄净。
远处的篝火还
在燃烧,隐约有光,如同火柴擦亮了夜空。
兰缪尔的眼眸被照得泛出了些金色,像夕阳西下时的静谧湖水,澄澈、平和、波澜不兴。片刻的放空后,那双眼睛转过来,含笑看向魔王。
"您不爱我,我也不爱您。"
说这句话的时候,兰缪尔依旧温柔,是用一种循循善诱的开导语气:"这么多年的合化伴侣,不也做过来了吗?"恍惚间,就像神明垂怜一个落魄信徒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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