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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什么咋办?!把他当成去你店里买水果的，拉着他多聊几句，随便聊，言多必失。”

  &1dquo;对对付，就像你经常找我胡侃套我的话那样。”说完推开车门出去。便衣同志张了张嘴想辩解，记起去年局里几次扫黄打非都是从他那儿听出的苗头。

  两人没想到他们奇怪真有人买水果，人家也疑惑大晚上的居然有人卖水果。

  买水果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挑着苹果边问:&1dquo;你们从老家来的挺早啊。”

  社会青年一愣，随后从车上下来的便衣操着浓重乡音:&1dquo;俺们过年没回去，把店里的水果处理掉，等人家都来上班，回去的人少了再回老家。”

  &1dquo;你们开车回去不就好了?”青年看似很随意的说。

  便衣道:&1dquo;一大家子人，这车哪能坐下。要不要来点橘子，涌泉蜜橘再过几天就没了。”

  &1dquo;现在这社会想吃什么水果吃不到，只要你有钱。”

  社会青年帮腔:&1dquo;这话你就错了，兄弟，不骗你，这种橘子皮薄禁不起长途运输，产量少冷存起来不划算，天再热就坏了。要不来点?辛苦一整年，多买点犒劳犒劳自个，先吃个尝尝。”说着，一个橘子掰两半给他一半。

  小青年一看，果然皮薄水分大，吃到嘴里甜如蜜，关键没籽:&1dquo;给我来十斤。”

  &1dquo;兄弟您确定?橘子吃多了上火，我们这几天都得下乡来卖，吃完了赶明儿再买。”

  &1dquo;没事，我们人多。”小青年混不在意，又剥个橘子往嘴里塞。两人相识一眼，由社会青年继续套话。

  三五分钟过后，两人上车，绕着周围逛两圈才原路返回。路上，社会青年说:&1dquo;我觉得他有问题，七斤多苹果，一把香蕉，十斤橘子，少说得五六个人吃。咱们在那边也没听见女人和小孩说话声，看样子也不是从家里刚来，这大过年的除了你们谁这么早上班。”

  &1dquo;刚才谁说殷局胡扯?”便衣瞥他一眼，&1dquo;明天下午来早点，拉点进口水果。”

  &1dquo;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说起来，我店里真剩不少贵的水果。周围小区里那帮土豪过年不在家待着，不是出国就是去三亚，搞得我又买个冰箱放着。”

  &1dquo;不让你进这么多，现在知道了吧。”便衣说着直摇头，青年嘿嘿装傻。

  两人第二天去的早，一箱车厘子刚卖给昨晚那个小青年，听到有人喊买水果，两人不想走，可是怕引起对方怀疑，只能驱车过去。

  喊他们的是位中年妇女，社会青年试着用申城话跟她打招呼，结果对方听得懂:&1dquo;你是本地人?”

  &1dquo;当然。”一脸高傲，小眼睛瞥瞥青年，&1dquo;申城话不错。”

  青年气笑了:&1dquo;还行，出去上几年学，不如你地道。”

  对方脸色一僵，&1dquo;你也是啊&he11ip;怎样卖起水果来了?”

  &1dquo;专业不对口，工作不好找。你家住这边?”社会青年掰开个橘子递给她一半，装作无意的问。

  妇女见他这么会来事，也不着急回去，&1dquo;住十几年了，听说再过不久就拆迁了。”

  &1dquo;拆迁好啊，能分几套，”便衣插嘴，&1dquo;这边开工挺早啊。人多么?我们哥俩还想明儿多进点水果。”

  &1dquo;人不多，最好初八以后再多进些。”妇女说着，社会青年又递给她一半橘子。

  便衣装作很不懂，&1dquo;怎么会?就那边，昨晚买大几百，刚才又买一箱车厘子，讲真，现在打工的真舍得吃，还问我们明天来不来。”为证明自个说的是真的，特意指给她看。

  中年妇女听到一箱，脸色都变了，还没开口就闻到酸味，&1dquo;那些人啊，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整天不出屋，天天一对老夫妻出来买菜，我觉得他们啊说不准就是搞传销的。”最后一句压低声音，&1dquo;再买你们的水果要贵点，反正不差钱。”

  两人相识一眼，&1dquo;不会吧，我听屋里叮叮当当的声音，里面好像有人做事。”

  &1dquo;做事也不是什么正经事，我有次特意看过，一周都没人出来，不信算了，苹果怎么卖?”

  &1dquo;信，信，只是有殷局长在咱们申城，人贩子听见他的名字都躲，那些人也忒大胆了吧。”便衣装作不敢想象。

  妇女挑着苹果笑道:&1dquo;殷局在怎么了，他是人不是神，不可能连犄角旮旯里都顾及到。再说了，有些事估计殷局他做梦也想不到，比如早几年的地沟油。”

  &1dquo;哎，反正和咱们没关系，大姐，二十二，给二十吧。”社会青年接到便衣的眼色，利落的过称收钱。

  &1dquo;你们卖的还真不贵啊。”妇女掂掂估摸着有五六斤，&1dquo;过几天还来啊，我家就住那边，来了喊一声。”

  &1dquo;好嘞。”两人答应的干脆，等她进屋开车就跑，跑远了才停下，&1dquo;咋办?”

  &1dquo;送我去局里，我请示殷局，来之前殷局特意说现不对立刻回去，殷局可能知道什么。”便衣说着一顿，&1dquo;你回去，这几天别到处逛。”

  &1dquo;我知道。”社会青年游手好闲过一段时间，但他三观正常，便衣也不怕他乱讲，只怕他乱闯。等下车又交代，&1dquo;今年都别到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