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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楚是这家书店的常客，今天早上跟殷震说了数学资料放在哪边。殷震直奔目的地，找出六年级、初一初二和初三的八本数学书，又拿初中奥数题大全，用时短短两分钟。

  殷小宝东张西望胡乱看几眼的工夫，他爸手里多出十本书，&1dquo;帮谁买的啊?”依然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宝很好奇，踮起脚抽走最上面的奥数题大全，翻看几页，觉得没意思又丢给他爸。

  熟知殷震把十本书往他怀里一塞，&1dquo;给你买的，好好拿着。”

  &1dquo;什么!?”小宝惊叫，见四周的人往这边看，低吼，&1dquo;给我买的?!”见他爸点头，就准备把书丢在书架上。

  殷震缓缓道：&1dquo;你妈让买的。”

  小宝的手一顿，&1dquo;爸爸&he11ip;”泫然欲泣，&1dquo;十本，不是一二三本，我只有六岁，会累憨的。你和妈妈四十多岁了，就算国家开放二胎也没法再生第二个，我傻了可就没人给你俩养老送终了。”

  &1dquo;别担心，你妈是医生。”殷震揉揉儿子的小脑袋，&1dquo;她不会看着你坏掉的。走吧，少一本，回到家挨揍的人是你。”

  小宝正想着把两本奥数书放回去，盯着他爸的背影狠狠瞪一眼，&1dquo;这是助纣为虐，知道么你?”

  &1dquo;儿子啊，我不助纣咱俩就得喝一周白粥。”殷震转身拿走快把小孩压弯腰的书，&1dquo;再过俩月就到暑假了，除去半个月的夏令营和五天做作业的时间，剩下一个月你打算做啥?跟小孙他们去办案还是跟着彭耀到处玩?早几天碰见浩宇的爸爸，他说浩宇的妈妈给他报了英语和数学暑假班，要不我也给你报名，你俩一块去补习?”

  小宝朝他腿上砸一拳，&1dquo;想都别想。”

  &1dquo;那这书呢?”殷震笑眯眯问。小宝瞪他一眼，&1dquo;买买买，行了吧。”

  殷震和小宝从书店里出来将近十一点，买两张电影票看了两个小时电影，走出放映厅闻到浓郁的食物香味才觉得有那么一点点饿，毕竟早饭吃的晚，&1dquo;儿子，二楼有餐厅，爸带你去吃牛排?”殷震一手拎着书一手牵着儿子。

  牛排?小宝蹙眉，他更喜欢吃烤的，&1dquo;是自助形式的?”

  &1dquo;应该是吧。”殷震并不清楚，听贺楚提一句，&1dquo;咱先看看。”

  翻开菜单，殷震见最便宜的也要一百三十八，冲儿子递个眼色，小宝收到就问，&1dquo;大哥哥，你们家的点心可以随便吃么?”

  &1dquo;可以，小朋友想吃什么?”服务员小哥很温柔的问。

  小宝一听这话，拿走他爸面前的菜单，&1dquo;焦糖布丁、牛角包，蒜蓉面包、冰淇淋，黑森林蛋糕，玉米浓汤，蔬菜沙拉和水果沙拉，每样两份，谢谢叔叔。主食要这个和这个。”指着菜单上中等价位的牛排，&1dquo;爸爸?”

  殷震点点头。

  服务员把两份牛排送来，殷震才摘掉口罩。见他儿子一手一个牛角包，&1dquo;光吃这些你的牛排不吃了?”

  &1dquo;我的牙齿不方便吃肉，爸爸吃吧。”干掉两个牛角包，小宝把两份焦糖布丁拉到面前，一手一个小勺子，&1dquo;哎妈呀，太爽了。”

  殷震好想离他远点，&1dquo;我和你妈没饿着你吧?”

  &1dquo;也没让我吃饱过。”点心精致而小巧，一份焦糖布丁对殷震来说一口的事，小宝人小，也没用两分钟，&1dquo;爸爸，可以再叫两份么?”

  殷震把切好的牛排推到他面前，&1dquo;不吃肉吃意面。”

  &1dquo;太硬了，我还是吃蛋糕吧。”小宝看也不看。殷震抽走牛排送来玉米汤，&1dquo;喝完这个，否则我就告诉你妈。”

  &1dquo;别说，我喝。”他们一家出去吃牛排的时候，贺楚盯着小宝吃完主食，然而等一份牛排下肚，让他吃点心小宝也吃不下去。小宝吃不下去，贺楚自然也不再叫餐。以致于小宝每次馋牛排餐厅的小点心，就拉着他爸吃带自助的。

  偶尔那么一次，殷震便故意放纵。小宝心里清楚，他爸宠他，他也能太放肆，喝完一份汤，小宝七分饱，于是用他的蔬菜沙拉换他爸的冰淇淋。

  殷震瞥他一眼，小宝咧嘴一笑，上牙露出个缺口，&1dquo;待会儿再吃。”

  &1dquo;我知道。”热汤刚下肚就吃凉的?小宝可不想吃完就去卫生间。

  等父子俩吃饱喝足，小宝再看他爸手里拎的书也不觉得碍眼。殷震见此时才两点多，和小宝又刷一部电影，才去医院等贺医生下班。

  回家的路上贺楚问他们中午吃的啥，殷震信口胡诌，粤菜。小宝心下满意，贺楚根本不信。晚上睡觉，贺楚问：&1dquo;还不说实话?”

  &1dquo;自助牛排，明天你装不知道啊。”殷震掀起空调被滚进去，&1dquo;给小宝买这么多书，我没时间教他。”

  &1dquo;你们局里每年都会分几个大学生，还愁他没老师。”贺楚早就计划好，&1dquo;小宝现在慢慢学，等以后读高中上大学也不吃力。不然暑假那么长时间，他又得瞎折腾。”

  小宝三岁以前，每年冬夏都待在屋里不出去，等他四五岁，习惯了空调房，稀罕劲过去，七八月份天气炎热，人家孩子不耐出去，他是只有午睡那一会儿安生。而且小宝又不是个真小孩，贺楚叫殷震给他买书，除了给他找点事做，便是间接提醒他，现代数学他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