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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页（第1页）

  他突然对巴巴拉产生一股怒火，她如此轻易地掌管着他的生命，她对他是死是活毫不在意，她让他盲目地跌跌撞撞地寻找躲藏的地方，这样走来走去几乎使他丧命了。

  马上进医院治疗是可以拯救他的生命的，那是医生讲的。

  是她给了他血液，是的，可是那一品脱血又有什么用？尽管那是一品脱来自长生不死者的鲜血，可是，他自己身上那浓厚的红色生命液在不停地、不可挽回地往外流。

  一股怒火越升越高。该死的！他想。我快死了，而她却能长生不老地活下去。

  他转过头，现巴巴拉已在身边的一张椅子上睡熟了。她的脸上充满倦意，毫无姿色可言。她的衣服又皱又脏。西伯特不愿意看她。他刚想转过头去，她睁开了眼睛，他微笑了。

  &1dquo;你好多了，”她嗓音沙哑。她把手放在他额头上，&1dquo;烧退了。你快好了。”

  &1dquo;我想你说得对。”他声音低弱，&1dquo;多亏了你。多久了？”

  她懂他的意思。&1dquo;一星期了。接着睡吧！”

  他点点头，闭上眼睛，沉入了一片深沉的黑暗，一个令人精神气爽的水池。

  当他醒来时，面前摆着食物，是一碗浓浓的鸡汤，他很快地喝了下去，觉得暖暖的，也有劲多了——有了谈话的力气。

  &1dquo;我们现在在哪儿？”他问。

  &1dquo;一个又老又脏的农场。我想大概已荒废十多年了。”

  她已抽空洗了洗，并换上了一条从箱子里找到的裙子。裙子是旧了点，但毕竟是干净的。&1dquo;现代化的水栽法种植使农场主们失业了，这条路上不见人影。我想没人看到我开车进来。我把车藏在牲口棚里。那儿有一群鸡。你打死的是些什么人？”

  &1dquo;以后再解释。”他说，&1dquo;先——你记得你的父亲吗？”

  她迷惘地摇摇头。&1dquo;我没有父亲。没有一个真正的父亲。那重要吗？”

  &1dquo;对我来说不重要。难道你母亲没有对你讲关于他的任何事？”

  &1dquo;讲得不多。我1o岁时，母亲就去世了。”

  &1dquo;那你为什么坚持要医生从你身上抽血给我呢？”

  巴巴拉两眼看着陈旧的木地板，过了好一会儿，她又注视着西伯特，浅褐色的眼中透出坚毅的神色。&1dquo;我母亲告诉过我一件事——她要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这件事似乎是至关重要的。”

  西伯特温柔地笑笑说：&1dquo;你不一定要告诉我。”

  &1dquo;我要告诉你，”她很快地说。&1dquo;爱情就应该是这样。希望共同拥有一切，什么也不隐瞒，对吗？”她害羞地笑笑，&1dquo;这是我的继承物，我母亲说——是我父亲给我的。他的血液。这种血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它能让我永葆青春，从不衰老。如果我把它给别人，别人就会恢复健康或是变得年轻。但是，如果我告诉了别人或是让别人得到我的血——那种神奇的效应就会消失。”

  西伯特展开了笑容。

  &1dquo;你在嘲笑我，”她说，一边往后退了退。&1dquo;你在想这肯定是小姑娘编的故事，或是你以为我母亲肯定脑子有问题。”

  &1dquo;不，不。”

  &1dquo;也许这是瞎编的，”她轻声说，眼睛注视着遥远处。&1dquo;也许这仅仅是为了哄哄一个小姑娘，让她不要因长得不漂亮或是没人陪她玩而哭泣。也许是用来让她相信，自己是乔装打扮着的公主，丑小鸭有朝一日会变成白天鹅。当时我不相信。当你濒临死亡时，我又相信了，我想相信自己有这种力量来救活你，想知道这种神力是真的。”

  &1dquo;你母亲是对的，”西伯特困倦地说，&1dquo;你的确是位公主，是只美丽的天鹅。这种神力是真的。下一次&he11ip;&he11ip;”

  下一次西伯特吃的是白嫩的鸡肉，还有鸡汤，里面还有蛋花。他坐起来一会儿。仅仅觉得胸口和肩膀上有轻微疼痛。

  他很容易疲倦，几分钟后便重躺倒在枕头上。&1dquo;你的母亲是对的，”他重复着，&1dquo;不是在讲童话，而是件真实的事。你具有一种的血液，那种免疫力——丙种球蛋白——能够抵制细胞变老，死亡对这种免疫力来说也像是一种疾病似的，也能被抵制。”

  他对她讲了马歇尔·卡特莱特的故事，那个传奇般的人物，他秘密地生活在这个国家里，繁殖一种长生不老的人种。他讲述了那个研究院和创建这个院的人以及创建的目的，他告诉她自己原来也是那个组织的一个不知情者，直到某一天他偶然地觉其余的人在寻找的东西。

  &1dquo;你怎么现我的？”她脸色难看了。

  &1dquo;我当时正在查看一些过去的病历记录——医生的记、病例记录，诸如此类的东西。其中有一例是记述一位母亲的；简妮丝·麦克法兰，未婚。她生了个女儿，叫巴巴拉。她需要输血，她快死了。接生的医生是罗素·皮尔斯大大。他肯定知道你的父亲。”

  &1dquo;为什么？”

  &1dquo;我现关于你母亲的病例记录和一个实验报告粘连着放在一起，上面写着：&1squo;婴儿很好，可是母亲垂危，联系卡特莱特一案，只有偶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