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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对自己说，克里普奥的虔诚也不是假的。要是他向他的神祈求，治愈他的伤口，神一定会答应他。他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治好亚斯敏和奥娥娜，至少他们不会有生命危险。

  过了一会，奥娥娜从控制室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看见我们是来救她的，老太太脸上洋溢出了微笑。不管她是怎么接受治疗的，肯定还没有痊愈。她的腿僵硬地拖着，似乎每走一步都给她带来莫大的痛苦。在接过哈泽坎拿着的冰杖时，她的手也同样不自然。不过在攥着法杖后这种情况似乎好了一些，仿佛法杖本身就有内在的治疗作用，要么就是她握着它时感觉好一些而已。她小心翼翼地把冰杖撑在地上，疲倦地靠在上面。

  几秒钟过去了，我屏住呼吸，等着亚斯敏从控制室出现。克里普奥和奥娥娜什么也没说，而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冲了进去。

  如果你是崩坏神的侍女，会不会乖乖地接受治疗？

  亚斯敏靠在对面的墙角坐在地上，脑袋无力地垂着，双手拖在膝盖上。起先我还不敢肯定她是不是活着，可随后她的胸部忽然动了一下，她在呼吸。

  我立刻蹲伏在她身边，但却不敢碰她，怕弄疼了她。她的龙皮衣没有被火杖烧坏，可这并不能提供任何保护——她的手臂和赤裸的肩膀被严重地烧伤了，她的头也一直烧到了头皮。更糟糕的是，她的背部肩胛骨下面粘粘乎乎湿了一大片。我猜是麒和魑用足够穿透坚硬的龙皮的魔法匕在她背后背刺的。

  亚斯敏痛苦地呻吟着，抬起了头看着我。她的脸颊上闪烁着因为痛楚而不争气地滴落的泪珠。她无力地说着：&1dquo;布特林，你得给我&he11ip;&he11ip;重画一幅素描。那一张&he11ip;&he11ip;”

  她看着她的手，只有几片纸头烧焦后留下的碎炭。

  &1dquo;我该做些什么？”我问。

  &1dquo;不多，”奥娥娜在我身后说，&1dquo;她拒绝接受治疗魔法——末日卫士团的人都这样。”

  &1dquo;我尽力了，”克里普奥也说，&1dquo;可她的抵抗意志太强了。”

  &1dquo;崩坏神&he11ip;&he11ip;不可亵渎，”亚斯敏低声说，&1dquo;侍女&he11ip;&he11ip;必须&he11ip;&he11ip;忠贞不2&he11ip;&he11ip;”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太累了，没力气说话。可她的眼睛似乎注视着房间另一端的什么东西。我转过身，看见其他人在腐尸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1dquo;腐尸&he11ip;&he11ip;”她喃喃道。

  &1dquo;别担心，”我安慰她，&1dquo;他们是我们这边的。”

  &1dquo;可他们是&he11ip;&he11ip;他们可以&he11ip;&he11ip;”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体里好象一下子振奋了起来。&1dquo;亚斯敏，别激动。留着力气。”

  &1dquo;可腐尸，”她费力地说，&1dquo;他们能&he11ip;&he11ip;有助于&he11ip;&he11ip;”

  她虚弱得说不出话来。这时俏皮话急忙上前说：&1dquo;作为一个死亡者，尽管不是崩坏神的信徒，但是我对它的膜拜还有略有了解的。它的侍女不会赞成传统意义上的治疗魔法，但他们有另外一套符合信仰原则的治疗方式。我相信他们能轻而易举地从一个人的身体中抽取生命力到另外一个躯体中。”

  &1dquo;并不是所有的生命力。”亚斯敏低声说，&1dquo;在这一过程中&he11ip;&he11ip;有些能量&he11ip;&he11ip;会损耗。为了祭祀崩坏神。”

  &1dquo;要是他愿意，我可以和她分享生命。”我急忙说。

  &1dquo;不。”亚斯敏好不容易才说出一个字来，&1dquo;腐尸&he11ip;&he11ip;”

  &1dquo;她是对的，”俏皮话点点头，&1dquo;一旦精力开始从一个躯体转移到另一个躯体，就不会停下来。从腐尸身上抽取生命是最好的，卡文迪许先生，这样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度，和揭人一样。显然这样做是荣尚的。”

  &1dquo;荣尚的！”派特里夫哼哼着，&1dquo;抱歉我都要吐了。”

  哈泽坎平静地给了他一记后摆拳，正中他的肚子。这家伙痛得弯下腰去，可又被腐尸们拽了起来。

  &1dquo;不错，”克里普奥说道，&1dquo;不过手腕还要用力。”

  ***

  俏皮话从腐尸中挑了四个志愿者上前，其中包括押着派特里夫的和押着米丽亚姆的。我不知道这是为了取悦拿着节笏的主人，还是在他们燃烧的双眼下还残留着一丝良知。或许所有亡灵的内心都是善恶参半的，只不过制造他们的人往往是邪恶的，因此他们也就日渐堕落。

  为了省事，俏皮话就挑了四只不需要太紧张我们的囚犯的腐尸。第一个是个长着油腻的黑头、有着寻常绿皮肤的女兽人。她轻轻地跪在亚斯敏的身边，微笑着（尽管那对野猪般的獠牙使这一努力体现得不是很明显）伸出手让亚斯敏握着，一边出温柔的咝咝声。

  亚斯敏的嘴唇微微动着，在默默地祷告。我现自己很难勾勒出象崩坏神这样的自然力量赐予其崇拜着能量的镜头。可这和德鲁依教徒施法有什么不同呢？他们根本不信仰什么特定的神明，只不过和自然合为一体而已。一旦这种天人合一的境界达成，他们就能从自然力中获取施放魔法必须的能量。想到这里，我不得不承认崩坏神的赐福或许和动植物间湍流不息的能量一样强大，甚至要更强。要是你和崩坏神达成了和谐，为什么不能拥有这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