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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秦筝的身子狠狠一颤，再开口，几乎，字不成句，“央宁，你说什么？”

“姐，霍冧就是荣归的w先生的人，他边上的这个人我在荣归大厦曾经见过。”余央宁说的这个人便是霍冧身边的杜纵，这个人，他曾经在荣归大厦无意间看到过，似乎在荣归的身份还不低。

有看杜纵对霍冧的态度，所以，余央宁才敢肯定霍冧是荣归w先生的人。

“什么荣归？什么w先生？”年光笑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声音细小的问着余秦筝。

余秦筝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回答年光笑的问题，她目光沉痛的望着霍冧，眼底的泪，刹那间，崩塌而出。

豆大的泪珠，恍如掉了线的珠子一样，颗颗滚落。

她将年光笑平稳的放在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所有的动作，她的目光始终不离开几步之外的霍冧身上。

却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

不合时宜的笑声，带着诡异，细细一听，却满是嘲弄和凄凉。

“哈哈。”余秦筝剧烈的抖着肩膀仿佛在努力的笑，使劲儿的笑，她笑的那么的灿烂，可眼泪，却依旧掉的那么的汹涌。

“我应该喊你霍冧？还是卫弘？又或者是我亲爱的w先生？”直到这一刻，她才有一种硬生生被人撕开了胸腔掏出了心的撕心裂肺，仿佛能看见，她那可跳动的心脏，被人踩在脚底下，一用力，便四分无泪。

卫弘，w先生，w不正是卫的缩写吗？

以霍冧的气势，以霍冧的性格，他怎么可能屈居别人之下，怎么可能是别人的手下？

若是杜纵是荣归的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w先生便是卫弘，便是霍冧。

这样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w先生，她当初是多么有眼无珠，才会觉得，霍冧是一个多么温暖的人。

“w先生？是不是很有趣？一边让我爱上你，一边却用余央宁的命威胁我，让我嫁给年光笑，让我在弟弟和自己所爱的人之间做选择，看着我痛苦万分，看着我纠结无奈，是不是真的很有趣？听着我说你早已经熟识的过完，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听着我一遍遍的说好想早点嫁给你，好想成为霍太太，你当时抱着我，背对我的时候，是不是忍笑忍的好辛苦？”

恭喜你，你赢了

她一步步走到霍冧的跟前，抬着手，缓缓的朝着他的脸探去，却在指尖即将触摸到他面庞的时候，停下。

“看着我不可自拔的爱着一个你虚构出来的人，亲爱的w先生，当时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着，看，余秦筝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女人，爱上一个她根本不了解的人，还爱的如痴如醉，看，她还对她的杀父仇人依依不舍，将她的杀父仇人当做这个世界的温暖来依靠着，这个世界上最笨的女人是余秦筝，她是蠢货，她是白痴。”

她的语气甚至带着笑，仿佛，这一刻，她是真真实实的霍冧，一个在嘲笑着那个叫余秦筝的蠢女人的霍冧。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伤人？

她爱着的，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这个躯壳，是一个伪装的假面，没血没肉，更没有心。

她对着她的杀父仇人吐露出她所有的心声，毫无保留的，然后，在他眼里，她成为了这个世界上他手里掌握的独一无二的小丑，供他一个人取乐。

“如你所想。”他应。

冰冷的话语成功的击碎了她心底最后的勇气，她望着他，一边笑，一边哭，像一个傻子，更像一个疯子。

然后，她缓缓的收回了手，用衣摆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指尖，如同那一场晚宴的偶然相遇，两人初次握手之后，他藏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悄悄的擦拭着被他握过的指尖。

她多傻？当时就应该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多么多么嫌弃她，她对他而言，仿佛是移动的病菌。

“委屈你了w先生，为了你的取乐，毅然的献身给我这种愚蠢粗俗肮脏的女人，还要忍受和这样一个女人牵手，拥抱，同床而眠，忍受这样一个女人触碰属于你的私人物品，忍受这样的我用着这双让你嫌弃的手做着让你嫌弃的吃食，而你，还要装作很欢喜的接受，真的是委屈了你，这半年多来。”

她一步步退后，终于还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何必呢？这么恨我，一开始，见到我，一枪杀了我就够了不是吗？还是，恨我到一枪杀了我不足够让你泄愤，或者，你可以把我五马分尸？”说到这，她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忽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撕扯着嗓子吼着，“我宁愿你辱我，欺我，杀我，可你为什么偏偏选择骗我？霍冧，恭喜你，你赢了！你赢了！我余秦筝是个笨蛋，至始至终都是笨蛋！”

她像喝多了酒的癫子，一颤一颤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霍冧，你不就是想报仇吗？放了年光笑和余央宁，我的命，抵你曾经所受的折磨足够了！”

“原来你还记得余央宁，我以为，年光笑一在，余央宁对你而言已经不重要了。”霍冧讥讽着，背在身后的手，早已经握成了拳头，青筋凸起。

赢了吗？

是啊，的确是赢了。

从他有能力回到这里的那一刻，他就在期盼今天，期盼着报仇。

他成功的让余氏灭亡，也成功的让年氏灭亡，余治中已经死了，年黎翔他也会亲自动手！

二选一

赢了！真的赢了！

本应该高兴，应该庆祝，可为何，他却只觉得心里一片慌乱。

一开始的计划不就是如此吗？可是为何，他现在却又忽然后悔了？

看着她那般凄凉的笑，望着她绝望的目光，霍冧忽然好想将时钟拨回十天前。

但是，一想到，她瞒他和年光笑去了县城，他的心里，却又是一番波澜万丈。

“杀你？余秦筝，我不会杀你，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刻，你就是我霍冧的人，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甚至，你的生死，也只有我一个人能操控，我不会要你的命，我只会要你，生生世世，永远的呆在我身边，你别忘记了，我们说好的，要生两个孩子。”

她退后，他却往前，她每退一步，他便往前逼一步，一直到伸手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余秦筝，别想轻易的离开我，明白吗？你不是心疼年光笑？不是很想护着年光笑？好啊，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余央宁和年光笑只能活一个，你留谁？”

说着话，他将手枪强硬的塞进余秦筝的手里，“宝贝，来，拿着枪，心里想要留下谁，那就开枪杀死另外一个，不管你是留下年光笑还是余央宁，我会遵守我的诺言，放走另外一个，并且，永远都不会再去找他。”

“我不……”余秦筝猛的摇着头，像丢火球一样将手里的枪远远的丢开，“霍冧，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不舍得？还是难以抉择？余秦筝，我要是你，我就选择杀了年光笑留下余央宁，毕竟，余央宁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是你的弟弟，而年光笑，却什么都不是。”霍冧一个眼神，身边的人便将枪捡了回来递给余秦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