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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页（第1页）

  她站在原地，等他话，左手中垂落着一绺扎花用的麻线。他注意到，她脸上有些疑惑的神色。

  &1dquo;有什么事吗？”她说。

  白罗，全副外国人的礼节，摘下了帽子在身前一挥，躬身施了一礼。她的目光充满神异地投射在他的胡子上。

  &1dquo;芮斯德立克太太？”

  &1dquo;是的，我——”

  &1dquo;希望我没有惊扰您，夫人。”

  她嘴角露出一丝浅笑。&1dquo;没有。你是——”

  &1dquo;我答应要来拜望你们的。我一位友人雅兰·奥立佛夫人——”

  &1dquo;喔，当然了。我知道你一定是白瑞先生。”

  &1dquo;白罗先生，”他改正她，特别强调自己名字的第二个音节。&1dquo;赫邱里·白罗，请多指教。我路过此地，冒昧来拜访，是希望能有荣幸向罗德立克·霍斯费尔德爵士问安。”

  &1dquo;是的。诺蜜·劳瑞玛告诉我们你或许会来的。”

  &1dquo;希望不会打扰你们。”

  &1dquo;呵，一点也不会。雅兰·奥立佛上个周末到这儿来过的，她跟劳瑞玛夫妇一起来的。她写的书很有意思，对不对？不过，也许你对侦探故事是不会喜欢的。你本人是侦探，是不？——真的侦探？”

  &1dquo;我是个如假包换的侦探。”赫邱里·白罗说。

  他注意到她挤出了一丝微笑。他就进一步地再端详她，她的容貌属于刻意妆扮出的那种俊朗，她的金黄头梳整得很硬实。他在想：会不会她内心里不自觉地抓不住自己，说不定在装出一副在花园中忙碌的英国主妇身份时，表现得并不技巧。他有点不解她的家世背景到底如何。

  &1dquo;您这个花园可真不错。”他说。

  &1dquo;你喜欢花园吗？”

  &1dquo;可比不上英国人这么喜欢花园，英国人对花园真有天份。花园对我们可没有对你们那么重要。”

  &1dquo;你是说对法国人吗？”

  &1dquo;我不是法国人，我是比利时人。”

  &1dquo;喔，可不是吗。我记得奥立佛太太提起过你曾经在比利时警察界工作过？”&1dquo;不错。我嘛，是一只比利时的老警犬。”他很礼貌地笑了一声，挥着手说：&1dquo;可是你们的花园，我真佩服你们英国人，五体投地！拉丁民族的人喜欢大气派的花园，那种小型凡尔赛古堡中的花园；当然，他们也创始了菜园。菜园是不能没有的，在英国你们也有菜园，不过你们是学法国的，也不像疼爱你们的花卉那般照顾菜园。嗯？我说的对不对？”

  &1dquo;是的，我想你说的不错。”玛丽·芮斯德立克说：&1dquo;请到房里坐吧。你是来看我舅父。”

  &1dquo;我来，正如您说的，是拜望罗德立克爵士，但是，也是向夫人您问安的。而且，经常有幸的话，也向美人致敬。”

  他又施了一躬。

  她略带羞态地笑了一声。&1dquo;你真不要如此恭维我了。”

  她引路穿过一道敞开的法国式落地窗，他跟在后面。

  &1dquo;我在一九四四年见过你舅父。”

  &1dquo;可怜的舅父，他真的老得差不多了。我怕，他的耳朵非常重听了。”

  &1dquo;我遇见他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他大概早忘了我了。那是一次有关间谍与某种科学明研究的事，那项明全靠了罗德立克爵士的创造才华。但愿他肯见我。”

  &1dquo;喔，我相信他一定很乐意的，”芮斯德立克太太说：&1dquo;在今天这种日了里，他的生活也挺无聊，我得常跑伦敦——我们想在那边找个合适的房子。”她叹了口气又说：&1dquo;老年人，有时候是很难服侍的。”

  &1dquo;我了解，”白罗说：&1dquo;经常，我自己也是很难伺候的。”

  她笑了。&1dquo;呵，怎么会呢，白罗先生，你怎么能说自己老呢？”

  &1dquo;有时候，别人会这么说我的，”白罗说，叹了口气。&1dquo;多半是年轻的女孩子。”他颇伤感地加了一句。

  &1dquo;她们这真是很不客气，我们女儿可能就会这么做的。”她说。

  &1dquo;喔，你有个女儿？”

  &1dquo;是的。起码也是个继女。”

  &1dquo;希望有荣幸见到她。”白罗很礼貌地说。

  &1dquo;这，很抱歉，她不在家。她在伦敦，在那儿工作。”

  &1dquo;年轻女孩子，这年头都要工作。”

  &1dquo;每个人都应该工作的呵，”芮斯德立克太太含含混混地说：&1dquo;就是结了婚，还总是有人劝她们回到工厂或学校去工作。”

  &1dquo;有没有人劝您回去作什么工作呢？夫人？”

  &1dquo;没有。我是在南非长大的，我随先生才到这里不久——这儿的一切——我还感到很陌生。”

  她四周环顾了一巡，白罗觉她似乎对这房中缺乏一种热忱。这屋中装潢挺讲究，却很世俗，没什么个性。墙上悬挂的两幅巨大肖像，为屋中点缀了唯一的特殊气氛。一幅是一个薄嘴唇穿一袭灰色晚礼服的女人。对面墙上的一幅是一个大约卅来岁的男人，一股精力过剩的神情。

  &1dquo;您女儿，我猜想，一定感到乡间生活很单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