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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页（第1页）

  &1dquo;什么？布里克胡同&he11ip;&he11ip;伦敦？”

  &1dquo;是的，”她稍稍犹豫后说。

  布里克胡同是一条穿过怀特查普尔的斯皮特菲尔兹的小街，都最声名狼藉的地区之一。我很了解，那块龌龊之地充斥着小偷、流浪汉、妓女和乞丐。

  我惊慌地摇摇头。

  &1dquo;我知道你怎么想，”科拉说着，目光茫然，&1dquo;但我爱得疯狂，爱得盲目。我会随他走到天涯海角。这是我第一次&he11ip;&he11ip;毕竟，我没有任何生活经验。我是一个乡村少女，一个对他而言是唾手可得的猎物。”

  恼怒与嫉妒的浪涛攫住了我。我只问道：&1dquo;他叫什么？”

  &1dquo;拉利&he11ip;&he11ip;拉利·乔登。”

  我把这个名字暗暗记在心里。但是，对于我，尤其是对于她，可别让我逮住那小子，那个把科拉领进了那个堕落地的无耻之徒。

  &1dquo;一天晚上，我撞见他和另外一个姑娘在一起，一个小荡妇。他们的行为清楚地表明了他们关系的性质。打击是残酷的。但却是有益的。我明白了我已愚蠢到了何等程度。我离开了他，怀着难于言表的快乐心情回到了布莱克菲尔德。这里和那悲惨的地方，那污秽的小屋，是多么强烈的对比啊！”

  &1dquo;是这样。”

  &1dquo;过了很长时间，我才重振作起来，这段辛酸的经历让我变得厌恶男人了。直到有一天&he11ip;&he11ip;”

  令人愉快的沉默持续良久。

  &1dquo;去过伊斯特本吗？”科拉理了理秀，问道。

  &1dquo;没有。我只知道，那是阳光灿烂无与伦比的城市，可以逍遥地散步，当然还有几个剧院，高尔夫球场和海滨，还有安杰拉·赖特。”

  &1dquo;我打赌，她已不在那里了。”

  &1dquo;很有可能。但我们要看看。”

  &1dquo;悉尼，如果时间充裕，我想让你看看&1squo;七姐妹悬崖’，这地方妙极了。”

  &1dquo;可以。但不能错过最后一趟火车，因为你父亲会犯疑。今天能让你出来，他已够意思了，无论如何我不想让他猜疑&he11ip;&he11ip;”

  科拉狡黠地耸起肩膀：&1dquo;就凭你总是用那种眼光看我，他当然要犯疑&he11ip;&he11ip;噢！我们到了！”

  将近十一点，我们来到了卡鲁大街四号，这才了解到安杰拉几年前就已离开伊斯特本，去了刘易斯。因为回去路过刘易斯，而且下一班火车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于是租了一辆马车，朝&1dquo;七姐妹悬崖”而去。

  不久，我和科拉就已在高崖边缘上躺了下来。我们凝视大海，银白色的浪涛咆哮着不断扑向悬崖。极目远眺，水天一色。晚春的阳光下，微风爱抚着天空。有生以来，我从未体味过这么巨大的幸福。我朝她靠过去，吻她。然后，我们长久地对视着，一动不动。她的嘴弯成一丝天使般神秘的微笑。还有那双眼睛&he11ip;&he11ip;噢！科拉的眼睛——像我们脚下的大海一样多变，那是既温柔又无情的波涛，海底的巨浪，又是无底的深渊。我幸福地遨游在其中。没有言语，却两心相印，互诉衷肠。我们之间有一种坚不可摧的东西，一种心照不宣的，难于言表的默契。一条神秘的纽带连接着，而且将永远连接着我们。

  ※　　※　　※

  &1dquo;那个老妇人记下了安杰拉的地址，真是万幸。”我按响了门铃，说道。

  &1dquo;别以为大功告成了，”科拉说，&1dquo;门牌上写着&1squo;赫德森先生及夫人’。”

  &1dquo;安杰拉和一个赫德森先生结婚了，就这么回事。”

  &1dquo;赫德森，”科拉若有所思地重复着，&1dquo;这个名字好耳熟&he11ip;&he11ip;”

  &1dquo;马上就清楚了。我听到了脚步声。”

  门一开，是安杰拉。她还是那么漂亮，黑卷优雅地垂在肩上，脸上没有光泽，嘴唇红得像是伤口。母亲给她的拉丁血统随着年龄的增长愈突出。她皱了一下眉，惊喜交加地大声叫道：

  &1dquo;科拉！科拉·费勒！你完全变了！来，进来。你丈夫吗？”

  科拉刚要说话，但我却抢了先：&1dquo;悉尼·迈尔斯，她的未婚夫。很高兴见到您，夫人。”

  安杰拉把我们让进客厅，科拉和女主人寒喧之后，切入了正题，但没提女教师的被害。待我说完，安杰拉烦躁地叹了口气：

  &1dquo;看来，上校已决定重翻老帐了&he11ip;&he11ip;奇怪，何况肯定是他们家里某个人干的，这就更奇怪了。还有，是上校让你们来找我的吗？”

  &1dquo;不，我自己来的。我想你的证词会很有价值。”

  &1dquo;我心里思量&he11ip;&he11ip;”

  她用捉弄人的，几乎是嘲讽的语气说出了这几个字。我惊奇地看了她一眼。让她说下去。安杰拉略加思索，然后开口道：

  &1dquo;总之，没什么可隐瞒的，已经没有人再堵我的嘴了。但我怕浪费你的时间，警官。1878年初，妈妈得了重病。当时我十九岁，还没工作。爸爸三年前已离开了我们，我们陷入了绝望的境地。你都知道，科拉？”

  科拉默默地同意。

  &1dquo;赫德森，比尔·赫德森！”科拉拍了下脑门，高声说，&1dquo;门上的名字我就觉得很熟&he11ip;&he11ip;但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