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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页（第1页）

  &1dquo;慢慢地讲，哈瑟维先生。你急着要把你的好运气告诉你的朋友约翰·托美提，你们叫他斯波蒂。这样你就去了经常活动的中央公园，而且你找到了他。你看到他时跟他打招呼了吗？”

  &1dquo;怎么可能呢？当我走上人行道时，我现他正拦住一个年轻的娘们——女士。我就躲到了树丛后面，直到他完事。”

  &1dquo;他在向那位女士索要钱物吗？哈瑟维先生，你能在本法庭里找到那位女士吗？”

  &1dquo;当然能。

  &1dquo;哦，你能？请你指给我们看，好吗？”

  马戈那只洗净的食指正好指向劳瑞特·斯班妮尔。

  &1dquo;请记下来，”弗兰克尔兴奋地说道，&1dquo;证人指的是被告人劳瑞特·斯班妮尔小姐。”他现在完全充满了信心。&1dquo;现在，请注意了，哈瑟维先生，你的回答必须确保完全与事实相符。当你躲藏在中央公园的树丛里，看着斯波蒂在和斯班妮尔小姐说话时，你是否有机会看了一眼那位醉汉送给你的那只手表呢？”

  &1dquo;你猜着了。”

  &1dquo;你为什么要看表呢？”

  &1dquo;我为什么看它？告诉你，我去公园的路上一直都在看着它。我有好久没有手表了，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1dquo;这么说来，当你看表时，你的朋友斯波蒂正和斯班妮尔小姐打招呼。你看表纯粹是出于好奇？多年来未曾有过的看手表的鲜感？”

  &1dquo;你可以那么说，”马戈点点头说，&1dquo;是的，就是这样。是鲜感。”

  &1dquo;顺便问一句，你知道那只表的时间是准确的吗？”

  &1dquo;再说一遍，好吗？”

  &1dquo;那只手表走时准吗？”

  &1dquo;那还用问！我一路上和街上的大钟、店里的各类钟表对了数十次的时间。有一块手表，而时间不对，那又有什么用呢？”

  &1dquo;一点用也没有，哈瑟维先生，我完全同意。这样，通过一路上多次对时，你的手表时间是准确的。”弗兰克尔淡然地说道，&1dquo;那么，当你见到斯波蒂向斯班妮尔小姐索要东西时，你的手表是什么时间？”

  马龙随即回答说：&1dquo;12点差2o分，一点不差。”

  &1dquo;12点差2o分，一点不差。你肯定吗，哈瑟维先生？”

  &1dquo;我当然肯定。我不是跟你说了一大堆了吗？12点差2o分。”

  &1dquo;就是说是差2o分零点吗？”

  &1dquo;我是这么说的。”

  &1dquo;是去年12月3o日周三晚上，除夕的前一夜——戈罗丽·圭尔德遇害的那个晚上吗？”

  &1dquo;是的，先生。”

  &1dquo;在中央公园？”

  &1dquo;在中央公园。”

  弗兰克尔转过身来，朝被告席走去。地区检察官脸上的表情似乎触动了他的同情心。他朝检察官的方向惨然一笑，仿佛在说，对不起了，老家伙，但这是斗争，不是吗？但是他突然间又转过身来冲着马戈。

  &1dquo;哦，还有一件事。斯班妮尔小姐——就是坐在那里的年轻女士——在斯波蒂讨要后是否给了他什么东西？”

  &1dquo;是的。她一离开，我就从树丛后出来了，走到斯波蒂身边，他给我看她给的一个25美分的子儿，好像是件幸运事似的。”马戈摇摇头说，&1dquo;可怜的斯波蒂，只得了一个脏兮兮、微不足道的子儿，而我，一张5o美元的票子在我的牛仔裤里。我都不忍心给他看了。”

  &1dquo;你是否碰巧注意到斯班妮尔小姐离开斯波蒂后，是朝哪个方向走的吗？”

  &1dquo;当然，她是朝西走的。那是条穿过市区的路，她必须向西走出公园。——”谢谢你，哈瑟维先生，&1dquo;弗兰克尔轻声说道。”轮到你方的证人出场了。&1dquo;他朝地区检察官挥了一下手。检察官从椅子上慢慢地站起来，身体前倾，仿佛肚子有些疼痛似的。

  为庆贺劳瑞特的无罪获释，大家尽情地纵酒宴乐。她被公认确实是一位很幸运的女孩。她居然忘记了那天离开姑妈后在穿过公园时曾遇上过一位和她打招呼的流浪汉。

  她对此毫无印象，自己也无法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正如埃勒里所说，要不是有了那位慷慨大方的醉汉、受宠若惊的马戈，还有那位向她行乞的斯波蒂，劳瑞特的判决结果恐怕完全不会是这样令人愉快的。（埃勒里并没有告诉她，有人为阻止那个流浪汉出庭作证而将其杀害——也正是这个人在她的箱子内安放了窃听器。尽管如此，这还是值得庆贺的。）

  科迪斯·佩里·哈瑟维在劳瑞特的坚决邀请下也参加了庆祝活动。他喝爱尔兰威士忌时用双手捧着酒杯，显得有些不自然。由于在地区检察官手里受到了严厉的盘问，他似乎仍有些惊恐未定。不过，哈瑟维一点也没有屈服。哈里·伯克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守护神&1dquo;。他的兜里装满各种有关的剪报，以示自己的重要性。他看上去疲惫不堪，有些晕头转向，简直不敢相信生的这一切。这是他人生的辉煌时刻。

  现在，劳瑞特与谋杀罪毫无关系了。她那英国人性格脆弱的一面开始显现。她放声大笑，和周围的人喋喋不休；但她那末曾修理过的眉毛还是紧锁着，好像有点儿不舒服；也许是目力不佳，她那双蓝眼睛眯成了两道细缝，仿佛害怕见到阳光；鼻子像是一件未上过釉的瓷器。埃勒里暗暗思忖，她还是很容易被打垮的，也许费不了多少事，就又能让她以泪洗面了。不过，她的嘴巴同时又显示着一种坚韧劲，孩子气的噘嘴状已不见了。她突然变得成熟了，他这么想着。经过这件事，她好像已经历了青春期，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