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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页（第1页）

  老二接过银子，跟牙人去外面看铺面。

  何知远带小四到他书房，&1dquo;我明儿要去府城，不如你跟我一块去吧。我特点请知府指点你。你也知道崔知府出身清河崔家，那可是世代书香。比我懂得要多。你若能得他指点，对你大有裨益。”

  小四向他拱手道谢，&1dquo;多谢师兄。”

  何知远拍着他的背，重重点头，&1dquo;先生为了你真是煞费苦心啊。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要早点打起精神。”

  小四这才明白是他娘拜托何知远帮忙。下级向上级提要求，那可是欠了个大大的人情。小四也不是那不识好歹的人，心中很是感动。

  翌日一早，何知远带着十几个衙役一同出去府城。

  青州离府城不远两日过程，居然要带这么多人，小四忍不住好奇起来，&1dquo;师兄，为何要带那么多人？”

  何知远蹙紧眉头，眸光深远，&1dquo;我听说府城边上常有山匪出没。有点不放心，所以让衙役们跟着。”

  小四心情也跟着严肃起来，&1dquo;官府为何不出面剿匪呢？”

  何知远失色摇头，&1dquo;竟说傻话。咱们河间府只有驻守边疆的将士，府衙哪来的兵。只靠那些衙役，如何能够？”

  小四心中叹息，月国重文轻武，倒是滋生了许多山匪。

  好在一路上，没有遇到山匪，一行人都大松一口气。

  到了知府衙门，何知远不是头一回来了，守门的衙役都认识他，由衙役领路。

  崔知府正在书房跟几位下属谈事情，瞧见他过来，笑着请他入座，&1dquo;正巧说到你，你就来了，快跟我们说说&he11ip;&he11ip;”

  一扭头现他身后还跟着个少年。

  何知远给他介绍，&1dquo;这是下官的师弟，姓顾名永季。”

  崔知府之前就已收到何同知的信，知他有意培养人才，也答应帮忙看看文章，他将少年仔仔细细打量一番，沉吟片刻，捋了捋胡子微微颔，&1dquo;文章带来了吗？”

  小四将自己的文章奉上，崔知府接过来，&1dquo;好，我稍会再看，我们还有事情要商谈，你先到外面等候。”

  小四点头称是。崔府的小厮带他到外面凉亭歇着。这湖呈不规则的四边形，每条边上各建了一座八角小亭，用于欣赏这湖光美景。

  这亭子位于人工湖边上，四周栽着垂柳，叶子已经凋落，只剩下赤条条的柳枝随风飘荡，湖面没有结冰，湖水静得像一面镜子，绿得像一块上好的碧玉。

  此情此景竟有一种吟诗的冲动，他随口吟了几句先人诗句，正待自己写一，在脑子里斟酌字句，无意间一瞄，竟瞧见旁边那个亭子坐着一个身穿浅绿衣裳的姑娘，她此时正仰着脖子拿着酒壶往嘴里倒酒。半边身子却悬在椅子上，下一秒就要掉下去。

  正这么想着，那姑娘噗通一声，头朝下跌入水中。

  两人都下了一跳。

  &1dquo;快找棍子救人。”小四率先反应过来，推了小厮一把。

  小厮得了提醒，手当喇叭冲着四周喊人过来。

  湖边有一侧种了竹子，两人好容易才折断一根。两人跑到凉亭，将竹竿往水里伸，可那姑娘越漂越远，身体控制不住往下沉，已经只能看到一点衣角了。

  &1dquo;这该怎么办？我不会水啊。”小厮慌得六神无主。

  小厮看着跑过来的同伴们，指着水里，&1dquo;你们谁会水的，快点下去救人！”

  这些下人面色苍白，你推我搡，就是没一个敢下水。

  眼见那姑娘渐渐往下沉，小四狠狠心一咬牙，撂起袍子一脚，纵身跳了下去。

  没多久，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就连在书房谈事的崔大人和下属们也给惊动了。

  &1dquo;这是谁啊？”

  话音刚落，有个丫鬟急切喊道，&1dquo;啊，是大小姐。快救大小姐啊。”

  小四将人拖上岸，抱着胳膊蜷缩，冻得牙齿乱磕，身子直打颤。

  何知远忙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1dquo;师弟，你怎么样？”

  崔大人立刻让管家将小四带到客房，&1dquo;快点给他请大夫。”

  何知远担心小四落了病根，忙跟了上去。

  后院里，崔夫人听说女儿落了水，带着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往这边来了。

  崔大人待她走近，沉着脸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1dquo;囡囡身边的丫鬟是怎么伺候的？竟让主子掉入湖中。”

  绿翠几个丫鬟跪倒在地，瑟瑟抖。

  崔夫人忧心女儿，也顾不上训话，让自己身边的丫鬟们扶着女儿到她闺房躺着，一叠声请大夫。

  崔府就有府医，没多会儿，就提着药箱来了。

  府医诊完脉后，给开了方子，&1dquo;大小姐这是救得吉时才没有性命之忧，只是天冷，少不得要受些寒。吃上几副药，应该就能好了。”

  崔夫人让人去抓药，强自镇定，坐到床边给女儿擦她额上不断冒出的虚汗。

  崔宛毓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人换了，但她到底在湖里待过，冻得嘴唇青，至今还没醒来。

  &1dquo;囡囡，你怎么这么糊涂啊。竟会做出这等傻事。”崔夫人又气又急，不停拍打女儿的手，眼泪流个不停。

  崔大人让丫鬟婆子全都退下去，瞧着女儿还没醒来，急得在房内转圈圈，&1dquo;都是你惯得。一个姑娘家学人家喝酒。竟还被个男人抱了，这要是传出去，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