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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叹了口气，焦虑地用手捋了一下头。他不知道如何应对警方必然会向他提出的问题。

  &1dquo;你没事吧？”肖恩看了杰克一眼，他觉察到了杰克的焦急。

  &1dquo;呀，没事，”杰克说道，&1dquo;纽约今天晚上可真美。你永远不会对这座城市感到厌烦。”

  &1dquo;这是一种积极的看法。”肖恩也有同感。

  杰克瞟了一眼这名警察，他似乎把自己的话当真了。

  &1dquo;我有几个问题，”杰克说，&1dquo;你怎么刚巧也在那家餐馆里？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我得谢谢罗·索尔达诺又是怎么回事？”

  &1dquo;索尔达诺探长得到一个线报，说你可能遇到危险。”肖恩回答。

  &1dquo;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家餐馆？”杰克问道。

  &1dquo;很简单，”肖恩说道，&1dquo;你离开太平间的时候，我和默菲警官就在你身后。”

  杰克又看了看暮色中飞后退的城市，暗自摇了摇头。他有点难为情，他还自以为得计，查证过没有人跟踪自己呢。事情很清楚，也有点令人哭笑不得，他毕竟不是干那行的。

  &1dquo;在布鲁明达尔你差一点让我们跟丢了，”肖恩悦，&1dquo;但我当时猜到了你在那儿干什么。”

  杰克转向这名侦探。&1dquo;是谁告诉索尔达诺探长的？”他问。他猜想只可能是劳瑞。

  &1dquo;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肖恩说，&1dquo;不过你等一会儿可以当面问问他。”

  罗斯福大道令人不可思议地变成了高架南路。杰克可以看到，前边的布鲁克林大桥那熟悉的侧影投入眼帘，村上苍白的夜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七弦琴。

  他们在大桥以北离开快车道，不一会儿就驶进了警察局。

  杰克从来没见过警察局大楼，不禁对大楼的时髦颇感意外。进去以后，他又接受了金属探测器的检查。肖恩陪着他走进罗·索尔达诺的办公室，便离去了。

  罗站起来。伸出手与杰克握手，随后拉过一张直背靠椅，说道：&1dquo;请坐，大夫。这位是威尔逊警官。”罗指了指一位身穿制服的非洲裔警察，介绍说，威尔逊警官站了起来。这是一个很出众的人，警服熨得十分挺括。他那一丝不苟的警容与罗随随便便的穿着形成鲜明的反差。

  杰克与这位警官握手，立刻感觉到了此人的腕力。相形之下，杰克不免替自己掌心颤抖而潮湿感到害臊。

  &1dquo;我请威尔逊警官来这儿，是因为他现在负责我们的反团伙暴力犯罪特别行动队。”罗说着，回到他自己的写字台，坐下来。

  哦，巧了，杰克思忖着，这恐怕要到华伦头上去。杰克拼命挤出一丝微笑，可这种笑容来得也太迟缓太虚假了点，他有点担心，自己一进门，这两名经验丰富的执法人员没准就能认定他是一名重罪犯。

  &1dquo;我知道你今天晚上真是出生入死。”罗说。

  &1dquo;这不算夸张，”杰克说道。他打量着罗，这人和他想象的不一样。自从劳瑞提到她和他有过交往以后，他在杰克的想象中比他本人要魁梧一些：高一点，也更有派头。而实际上，杰克心想，看看他那肌肉达、体魄强健的形体，探长只是他本人的一个小一号的翻版。

  &1dquo;我可以提一个问题吗？”杰克问。

  &1dquo;当然可以，”罗摊开双手，说道。&1dquo;这不是侦讯，是一种讨论。”

  &1dquo;你为什么要派马戈基纳尔警官跟踪我？”杰克问道，&1dquo;请注意，我不是在抱怨。他救了我的命。”

  &1dquo;是你让劳瑞·蒙戈马利大夫想到了这一点，”探长说，&1dquo;她很担心你，要我答应采取适当的行动。替你安排一个尾巴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

  &1dquo;我当然感激不尽，”杰克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向劳瑞道谢。

  &1dquo;我说，大夫，有不少事情我们都想了解，”罗双手合在一起，做了一个尖塔形。&1dquo;你或许应该和我们说说出什么事了。”

  &1dquo;我确实不知道。”杰克说道。

  &1dquo;ok，够坦白的，”罗说，&1dquo;可是大夫，你记清楚了！你可以放松一点！我再说一遍，这是一场讨论。”

  &1dquo;我现在受了这么大的震动，我不敢保证能说多少。”

  &1dquo;也许我应该把我了解的情况告诉你，”探长三言两语将劳瑞谈的情况告诉了他。罗强调说，他知道杰克挨揍的事至少有一次，目前是城东南的一名团伙成员打算要他的命。罗提到杰克痛恨美利坚保健，很想就曼哈顿总院最近接连生传染病一事查出一种阴谋。他还提到，杰克显然得罪了医院的好些人。探长最后用上了杰克向劳瑞提出的建议，两宗没有明显联系的凶杀案应该联系起来，初步的测试也已经证实了杰克的那种离奇的说法。

  &1dquo;噢，”他说道，&1dquo;我现在觉得你比我知道的还要多。”

  &1dquo;这肯定不是问题的症结，”罗狡黠地微微一笑，&1dquo;所有这些情报也许可以让你明白，我们还需要了解一些事情，以免你和其他人遭遇暴力。今天下午曼哈顿总院附近又现一起与团伙有关的凶杀案。这事你知不知道？”

  杰克又猛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华伦的警告在他心里回荡，他两次逃离犯罪现场，又教唆过一名杀人犯，这些情景也—一从他心里掠过。说到底，他是一名重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