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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地，电梯那边又传来尖利的声音，杰克本来已经滑下来的脑袋又靠在了柱子上。杰克想到了这样一个事实，蜂鸣器没有响，这说明上来的人有一把钥匙。

  里查德也听见了电梯的声音。他走过去，打开房门，守候在走廊里。

  杰克听到电梯哐啷一声停住，马达关闭，电梯门轰隆轰隆地打开了。

  &1dquo;他在哪儿？”一个愤怒的声音问道。

  听到里查德和他的客人走进楼，杰克把脸从门口方向转到一边。他听见房门关上了，并且上了锁。

  &1dquo;他在那边，”里查德带着同样的怨恨说道，&1dquo;铐在柱子上。”

  杰克听到一阵脚步声朝自己走过来，他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当他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他顿时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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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1996年3月27日，星期三，傍晚7：45

  &1dquo;狗杂种！”特瑞西破口大骂，&1dquo;你怎么就不能少管点闲事。你，还有你的固执！事情眼看着开始好起来，你却把一切都给搅了。”

  杰克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抬头看着特瑞西那双浅蓝色的眼睛，这双眼睛不久之前看上去还那么温柔，而今却像浅色蓝宝石一样冷冰冰的。她的嘴完全失去了性感，没有血色的嘴唇形成细细的一条线。

  &1dquo;特瑞西！”里查德叫了起来，&1dquo;别浪费时间跟他说话了。我们得想想怎么办。要是有人知道他在这里怎么办？”

  特瑞西转过脸来，望着里查德。&1dquo;你的那些愚蠢的培养基都在这间实验室里？”她问。

  &1dquo;当然在这里。”里查德说。

  &1dquo;那就扔掉它们，”特瑞西说道，&1dquo;从厕所冲下去。”

  &1dquo;可是，特瑞西！”里查德大叫起来。

  &1dquo;你别对我嚷嚷什么&1squo;可是，特瑞西’。马上扔掉。现在就扔！”

  &1dquo;包括流感？”里查德问道。

  &1dquo;尤其是流感！”特瑞西毫不含糊。

  里查德愁眉苦脸地走到那个冰柜前边，打开，将里边的东西搬出来。

  &1dquo;我拿你怎么办呢？”特瑞西重把注意力转向杰克，她高声自言自语着。

  &1dquo;先，你可以把这两个手铐去掉，”杰克说，&1dquo;然后我们俩可以去波思塔诺安安静静吃顿晚饭，你也可以通知你的那班朋友，就说我们在那儿。”

  &1dquo;住口！”特瑞西叫道，&1dquo;你的花言巧语我听够了。”

  特瑞西骤然离开杰克，走到里查德身边，看着他取出好几个冻结的药瓶。&1dquo;全部扔掉，现在！”她警告道，&1dquo;不能留下任何证据，你明白吗？”

  &1dquo;帮你的忙是我这辈子作出的最糟糕的决定。”里查德抱怨着。他把所有的药瓶收起来，走进了浴室。

  &1dquo;你是怎么卷进这事的？”杰克问特瑞西。

  特瑞西没有回答。她绕过隔墙，进了起居室。杰克听到背后有冲抽水马桶的声音，他真不愿意去想又有什么东西给冲进城市下水道里，去传染那里的老鼠。

  里查德出来了，跟着特瑞西走进起居室。杰克看不见他俩，但由于天花板很高，又没有什么装饰，他能够听到他们说话，好像他们就在旁边一样。

  &1dquo;我们得马上把他从这儿弄走。”特瑞西说。

  &1dquo;怎么个弄法？”里查德闷闷不乐地问，&1dquo;扔进东河里？”

  &1dquo;不，我想他应该只是消失了，”特瑞西说道，&1dquo;爸爸妈妈在卡茨基尔山的那所农舍怎么样？”

  &1dquo;我还没想到呢，”里查德的声音变得开朗起来，&1dquo;不过，呃，这倒是个好主意。”

  &1dquo;我们怎么把他弄过去？”特瑞西问。

  &1dquo;我开我那辆探险家去。”里查德说。

  &1dquo;问题是要把他塞进车里，接着得让他保持安静。”特瑞西说。

  &1dquo;我有一些开他命。”里查德说道。

  &1dquo;这是什么东西？”特瑞西问。

  &1dquo;是一种高效麻醉剂，”里查德说，&1dquo;开他命在兽医学里用得很多。有时候也用在人身上，只是它会产生幻觉。”

  &1dquo;我才不管产生不产生幻觉呢，”特瑞西说道，&1dquo;我只担心会不会把他弄死了。说真的，只要让他安静下来就行。”

  &1dquo;我只有开他命，”里查德说，&1dquo;我能弄到这东西，是因为它不属于控制药品。我是用在动物身上。”

  &1dquo;这些我不管，”特瑞西说，&1dquo;是不是只要给足剂量，就能使他昏迷？”

  &1dquo;我不太清楚，”里查德说，&1dquo;可以试一试。”

  &1dquo;你怎么用？”特瑞西说。

  &1dquo;注射，”里查德说道，&1dquo;不过它的药效期很短，我们恐怕得打几次。”

  &1dquo;我们试一次。”特瑞西说。

  特瑞西和里查德从起居室出来了，杰克现自己已是浑身大汗淋漓。他不知道这是由于烧还是由于听了他俩的谈话产生的担心。他不喜欢这个主意，很不情愿成为一种强力麻醉剂的实验对象。

  里查德走到一个箱子前边，取出一盒注射器。他又从另一个箱子里把装在橡皮塞药瓶里的药取了出来。接着他开始估算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