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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身边没有人了，他取出那瓶金刚乙胺，服了一片。他有些泄气，这种药没能防止感染，但他相信金刚乙胺减缓了流感的展。如果他不服药的话，症状无疑会严重得多。

  杰克走出浴室，里查德将他带回厨房，不出杰克所料，他果然将手铐锁在厨房的排水管上。特瑞西和里查德在壁炉前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杰克抱着逃走的意图查看了一下排水管。问题在于，这几根管子都是老式的，既不是聚氯乙烯塑料管，更不是铜管，而是铸铁管。杰克试着用力拉了一下，排水管纹丝不动。

  杰克只好暂时罢手，重又恢复了那种最舒服的姿势，仰面躺在破地毯上。他听着特瑞西和里查德的谈话，他俩已不再为眼下的这场灾难责怪对方，都变得理智一些了。他俩明白，有些事必须定下来。

  杰克躺在地毯上，鼻涕淌下来，一直流到脖子后边。几个大喷嚏之后，剧烈的咳嗽又开始了。到他好歹控制住自己的事后，他现特瑞西和里查德正低头看着自己。

  &1dquo;我们必须搞清你是怎么找到弗雷泽实验室来的。”里查德又一次举起了手枪，说道。

  杰克担心，一旦现他是唯一知道弗雷泽实验室的人，他俩可能当场开枪杀了他。

  &1dquo;这很容易。”杰克说。

  &1dquo;你倒说说怎么个容易法。”特瑞西说。

  &1dquo;我只不过给全国生物实验室打了个电话，问最近有没有人订购鼠疫病菌。他们告诉我，弗雷泽实验室订购过。”

  特瑞西的反应仿佛是挨了一耳光。她怒气冲冲地转向里查德。&1dquo;你别跟我说，那个材料是你订购的，”她迷惑不解地说，&1dquo;我还以为你那个所谓的大全里什么病菌都齐了呢。”

  &1dquo;我没有鼠疫，”里查德说道，&1dquo;我估计鼠疫产生的轰动效应是最大的。可这又有什么区别？他们又不会追查病菌是从哪里来的。”

  &1dquo;这你恰恰搞错了，”杰克说，&1dquo;全国生物实验室的培养基都加了标记。我们在医学检查官办公处作解剖的时候全都现了。”

  &1dquo;你这白痴！”特瑞西作了，&1dquo;你把这该死的线索一路留到了你的门口。”

  &1dquo;我不知道他们要给培养基加标记。”里查德怯生生地说。

  &1dquo;噢，天啦！”特瑞西的眼珠朝天花板望去，&1dquo;这意味着医学检查官办公处的人个个都知道生鼠疫病是人为造成的。”

  &1dquo;我们应该怎么办？”里查德神经质地问。

  &1dquo;等等，”特瑞西低下头看着杰克，说道。&1dquo;我不大相信他说的是实话。这和科林说的好像对不上。等一等，我给她打个电话。”

  特瑞西和科林的谈话很短。特瑞西告诉她的这位部下，她很担心杰克的情况。问科林是不是可以给切特打个电话，了解一下杰克的那个有人从中捣鬼的说法有没有结果。特瑞西想知道其他的医学检查官有没有谈起这件事的。特瑞西最后告诉科林，给这一头的电话打不过来，15分钟后再给她打过去。

  在这段时间里，姐弟俩没说什么，特瑞西只问了一下里查德，他是不是肯定已经把所有的培养基都处理了。里查德向她保证说，他把所有的东西都冲进下水道里去了。

  15分钟过去了，特瑞西如约拨通了科林的电话。她俩简短地说了几句，特瑞西向科林说了声谢谢，又把电话挂上了。

  &1dquo;这是今晚头一个好消息，”特瑞西对里查德说，&1dquo;医学检查官办公处没有一个人相信杰克的说法。切特告诉科林说，人人都把这一点归结为杰克对美利坚保健的怨气。”

  &1dquo;这么说，肯定没人知道弗雷泽实验室和给病菌加标记的事。”里查德说。

  &1dquo;一点不错，”特瑞西说道，&1dquo;这下子事情就简单了。我们现在只需要甩掉杰克就行了。”

  &1dquo;这事怎么办？”里查德问道。

  &1dquo;你先到外边去挖个坑，”特瑞西说，&1dquo;我想最理想的地点就是谷仓背后那片浆果林子。”

  &1dquo;现在？”里查德问。

  &1dquo;这不是我们可以随便推托的事，你这白痴。”特瑞西说。

  &1dquo;地面可能冻住了，”里查德抱怨着说，&1dquo;挖起来没准跟花岗石一样。”

  &1dquo;你在设计这场灾难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特瑞西说，&1dquo;出去，把坑挖好。谷仓里有铲子和镐头。”

  里查德咕咕哝哝地穿上风雪服。他拿起手电筒，从前门走了出去。

  &1dquo;特瑞西，”杰克叫道，&1dquo;你不觉得这事你也做得太过分了点？”

  特瑞西从长椅上站起来，朝厨房走去。她靠在门边，眼睛看着杰克。

  &1dquo;你别打算让我替你难过，”她说，&1dquo;如果说我警告过你的话，我可是警告过你十次以上，要你离得远远的。你只能怪你自己了。”

  &1dquo;我不信事业对于你有这么重要，”杰克说道，&1dquo;已经有人送了命，还有人可能会死。不光是我一个人。”

  &1dquo;我根本没想到会死人，”特瑞西说道，&1dquo;这都是由于我的这个毛毛躁躁的兄弟，他从念中学起就迷上了微生物学。他收集细菌就跟战争幸存者收集武器一样。真是不可思议，他一接近细菌就兴奋得不得了。我或许早就应该知道他有时候是在干傻事；我不知道。眼下我正考虑收拾这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