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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不慢，一下一下，踩上她濒临崩溃的慌张情绪。

  便利店店员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1dquo;啊，先生欢迎光临，请问&he11ip;&he11ip;”

  第3章

  &1dquo;辛苦，给我一个打火机。”

  香港便利店面积窄小，不过寸土尺地。

  陈昭躲在店内唯一能挡住人的大冰柜旁，背后五步远的地方就是柜台。

  男人的声音不缓不急地传到耳边。

  低沉却清透，字正腔圆。

  暌违六年，和她印象中的钟同学似乎也没有多少差别。

  陈昭微微侧过头。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店员递过去一个打火机，复又指了指身后的香烟，追问一句，&1dquo;先生，需不需要别的？”

  没人回答。

  伴着一阵&1dquo;窸窸窣窣”的声音，店员低头看了一眼柜台，面上惊诧，又往陈昭的方向看了一眼。

  陈昭匆忙转开视线，把头深深埋进膝盖。

  不一会儿，方才有人推开店门，脚步声远去。

  与脚步声一同落下的，还有陈昭悬在心里的石头。

  深呼吸过后，她抬起头来，刚要瞄一眼那头动静，肩膀忽而被拍了拍。

  &1dquo;&he11ip;&he11ip;！”

  绵密的汗意几乎是一瞬间从后脊梁骨窜起，她愕然抬头。

  眼前却不过是那位店员——和一件递到自己面前的灰蓝色西装外套。

  &1dquo;小姐，冷不冷？刚才那位先生要我拿给你的。”

  &1dquo;&he11ip;&he11ip;”

  顿了顿，她伸手去接。

  染了绯色的指甲艳丽而斑驳，和那件高档的手工西装一点不搭衬。

  外套上残留的木质香调萦绕鼻尖，亦与她嗅惯的呛鼻香水味大相径庭。

  &1dquo;不去追啊？”店员笑笑，伸手拉她起来，&1dquo;认识一下嘛，看起来像个阔少，小费都给了足足五百块&he11ip;&he11ip;诶，他又回那边那个&1squo;muse’酒吧了，酒吧里人那么多，你到时候可找不到人啊，小姐。”

  陈昭没说话，怀里搂着外套，另一只手扶着长凳。

  僵直着麻的脖颈，她甚至连侧过头去看一眼玻璃窗外街对面的场景也做不到。

  许久，她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