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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维抓起手表，差一刻就是清晨五点钟了。他躺回枕头上，感到一阵恶心，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接着又是一阵痉挛，最后感到要拉肚子。

  戴维感到害怕，慢慢从客房浴室走到主人浴室，到柜橱上去摸腹泻药。找到药瓶后，他吃了几粒。接着，他又找到一支体温表，塞进口内。

  在等待的间隙中，他又找到一些阿斯匹林。他正要吃药，突然意识到自己必须像不久前才死去的几位病人一样，不停地吞咽口水。

  戴维凝视着镜子中自己的面容，突然感到一阵的恐惧。如果自己染上了使自己几位病人丧命的那种神秘的疾病怎么办？天哪，他的病症同他们简直是一模一样。他用颤抖的手指取出口中的体温表，华氏1oo度。他伸出舌头，对着镜子查看，舌头像他的面色一样苍白。

  &1dquo;要镇静！”他厉声命令自己。他取出两片阿斯匹林，用一杯水服下。他马上又感到一阵痉挛。他赶快用手扶住柜顶，直至痉挛消失。

  他极其镇定地考虑了自己的病症。病症类似流感，像他看过的那五位护士的情况一样。他没有理由要感到精神紧张，也不能匆忙就下结论。

  吃过腹泻药和阿斯匹林之后，戴维决定按照自己对护士的吩咐：回床休息。卧室的闹钟打响之后，他的情况已有好转。

  最初，他和安吉拉彼此小心地望着对方，接着二人便拥抱在了一起。大约过了一分钟后，戴维才开始说话。

  &1dquo;我们休战好吗？”他问道。

  安吉拉点头同意。&1dquo;我们俩都太紧张，太累了。”

  &1dquo;另外，我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戴维说道。他把自已被流感的病症惊醒的事情告诉了她。&1dquo;有一件事仍使我不放心，那就是唾液过多。”他补充说。

  &1dquo;你说唾液过多是怎么回事？”安吉拉问道。

  &1dquo;我不得不一个劲儿地吞口水，”戴维说，&1dquo;有点像呕吐前的感觉，但不太厉害。现在情况好多了。”

  &1dquo;你看过尼琪了吗？”安吉拉问道。

  &1dquo;还没有。”戴维答道。

  他们洗漱完毕便下楼来到尼琪的房问。拉斯蒂高兴地欢迎了他们，但尼琪的情绪不高。尽管她口服过抗菌素并增强了呼吸系统治疗，但胸闷的情况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有所增加。

  安吉拉在准备早餐的当儿，戴维打电话给皮尔斯纳医生，把尼琪的病情告诉了他。

  &1dquo;我想我应当马上看看她，”皮尔斯纳医生说，&1dquo;半小时后我们在急诊室碰面好吗？”

  &1dquo;好的，”戴维说，&1dquo;谢谢你，我很感激你的关心。”他正准备挂断电话，突然想到要了解一下卡罗琳的情况。

  &1dquo;她死了，”皮尔斯纳回答说，&1dquo;是今天凌晨三点钟。她的血压已无法维持。至少，她没有受多少罪，当然这也算不了什么安慰。”

  这消息尽管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对戴维仍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怀着沉痛的心情走进厨房，把消息告诉了安吉拉。

  安吉拉几乎流出了眼泪，但她忍住了。&1dquo;我简直不能相信你竟会让尼琪去医院看她。”她说。

  这种粗暴的批评使戴维清醒了过来。&1dquo;至少昨天中饭时我回家来照顾尼琪服用了抗菌素。”尽管如此，他仍为自己让尼琪去看卡罗琳而感到自责。

  戴维和安吉拉相互凝视着对方，同自己的恼怒与恐惧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1dquo;对不起，”安吉拉最后说，&1dquo;我忘了我们之间的停战协议。我心里太乱了。”

  &1dquo;皮尔斯纳医生希望马上在急诊室为尼琪进行检查，”戴维说，&1dquo;我想我们最好现在就出。”

  他们将尼琪包裹起来，出屋朝汽车走去。戴维和安吉拉都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没有再说什么，以免又惹恼对方。他们对对方的弱点都十分了解。尼琪也什么话都没说，一路上咳嗽得很厉害。

  皮尔斯纳医生正在等待他们，并马上将尼琪带进了诊断间，为她检查起来。戴维和安吉拉站在旁边观看。检查完毕之后，皮尔斯纳将他们拉到一边。

  &1dquo;我要她马上住院。”他说。

  &1dquo;你认为她是肺炎吗？”戴维问道。

  &1dquo;不能肯定，”皮尔斯纳医生说，&1dquo;但很有可能。鉴于最近生的事情，我不敢大意贸然下结论&he11ip;&he11ip;”他话意未尽。

  &1dquo;我留在这儿守护尼琪，”安吉拉对戴维说道，&1dquo;你去查房吧。”

  &1dquo;好吧，”戴维说，&1dquo;有什么事叫人去喊我。”戴维仍感觉身体不适，尼琪的情况更加重了他的这种感觉。他亲了女儿一下，答应说随时会来看她。尼琪点点头。她已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了。

  戴维向急诊室护士要了几片阿斯匹林，随后便上楼查房去了。

  &1dquo;哈希尔太太的情况怎样？”戴维一见到珍妮特·科尔伯恩马上问道，同时坐在了办公桌旁，拉过自己病人的病历记录。

  &1dquo;报告上没有什么记录，”珍妮特回答说，&1dquo;我想今天早晨还没有人来上班。我们一直在楼下手术室忙于7点3o分的外科手术病例。”

  戴维无精打采地翻开了桑德拉的病历，先看了一下体温记录，并没有高烧的记载，最后的体温是华氏Ioo度左右。翻到护士记录，上面写着，每次护士去病房查看时，她都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