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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页（第1页）

  莎克丝回头看去，现有位医护人员站在一辆紧急行动车旁。

  &1dquo;你，跟我来。”

  那个医护人员向前走了两步，看到她拔出手枪，就又停了下来。

  &1dquo;哇，现在还不到时候。”那个医护说：&1dquo;等现场安全了，我再下去。”

  &1dquo;就现在。快走！”她猛地转过身说。看见黑洞洞的枪口，医护只好把一肚子不情愿憋了回去，一脸苦相地紧紧跟在她后面。

  他们听到从地下传来的呼叫声。&1dquo;aiiiii!hi1fe!（德语：啊&he11ip;&he11ip;救命！）”接着是一阵啜泣。

  上帝呀！莎克丝拔腿就向若明若暗的门口跑去。这道门有十二英尺高，里面是一片莫测的黑暗。

  她听见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喊：你就是他，艾米莉亚，你在想什么？

  滚开！她无声地怒吼。

  但林肯?莱姆不肯放弃。

  你就是杀手和绑架者，艾米莉亚，你会怎么走？会碰触什么东西？

  少来这套！我是要去救人。让你的犯罪现场滚一边去&he11ip;&he11ip;

  &1dquo;meingott!（德语：天啊！）求求你！来人，救命啊！”

  快点！莎克丝对自己喊。快跑！歹徒不在里面，你不会有事的。快去救她，快&he11ip;&he11ip;

  她三步并做两步，腰间的多功能皮带叮当作响。然而，在跑近坑道二十英尺后，她停住了。她心想，真不喜欢最后获胜的是那一方。

  &1dquo;哎，妈的。”她骂了一声。她放下工具箱，打开，冲着那个医护叫道：&1dquo;你，你叫什么名字？”

  那位提心吊胆的医护回答：&1dquo;泰德?沃什。我说&he11ip;&he11ip;下一步做什么？”他看着前面的一片漆黑问。

  &1dquo;啊&he11ip;&he11ip;Bitte，he1fensiemir!（德语：求你帮帮我！）”

  &1dquo;掩护我。”莎克丝低声说。

  &1dquo;掩护你？等等，我做不来。”

  &1dquo;拿着枪，好吗？”

  &1dquo;我要怎么掩护你？”

  莎克丝蹲下身子，把自动手枪塞到医护手里。&1dquo;保险打开了，当心点。”

  她抓起两根橡皮筋套在鞋上，要回手枪，要泰德也跟着这么做。

  他颤抖着手把橡皮筋套上。

  &1dquo;我只是觉得&he11ip;&he11ip;”

  &1dquo;安静。他可能还在里面。”

  &1dquo;等一下，小姐。”那个医护小声说：&1dquo;这不是我的工作范围。”

  &1dquo;这也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拿着手电筒。”她把手电筒递给他。

  &1dquo;可是，如果他在里面，他可能会向亮光处开枪。我是说，这样我不就成枪靶了？”

  &1dquo;那就把它举高点。举过我肩膀。我走在前面，如果有人挨枪子，也只会是我。”

  &1dquo;你要中弹了，我怎么办？”泰德的口气像个小孩。

  &1dquo;如果我是你，我会拼命往外跑。”莎克丝低声说。&1dquo;好了，跟着我，把手电筒拿稳点。”

  她左手提着黑色的犯罪现场鉴证工具箱，右手把手枪端在身前，盯着地面一步步地走进黑暗。她又看到那熟悉的扫帚痕迹，就像上一个犯罪现场一样。

  &1dquo;Bittenineticht，bitte&he11ip;&he11ip;（德语：拜托不要，拜托不要，拜托&he11ip;&he11ip;）”黑暗中再度传来短暂的尖叫声，然后是一片沉寂。

  &1dquo;里面到底怎么了？”泰德低声问。

  &1dquo;嘘——”莎克丝制止他。

  他们慢慢往里走。莎克丝朝她握住格洛克手枪的手指吹了口气，稍稍把手汗吹干，借着举在泰德手中不停晃动的手电筒光亮，仔细检视着木柱、阴影以及废弃的机器等一切可疑的目标。

  她没现脚印。

  当然不会有。他聪明得很。

  但我们也不笨。她听见林肯?莱姆在她的脑海里说。她立刻叫他闭嘴。

  他们走得更慢了。

  前进五英尺，停一会儿，再继续慢慢向前。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理会那女孩的哀号。她又有那种感觉了——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只枪的准星正慢慢地对准你。她想到，身上的防弹衣挡不住全金属包头的子弹。半数以上的歹徒都使用黑爪子弹（一种穿透力很强的子弹，射入人体后会生变形。——译者），因此即使是手脚中弹，也会像被击中胸口一样让你送命，而且更疼。尼克对她描述过这种子弹是如何把人身体炸开的，他有个搭档就被这种邪恶的子弹射中两枪，当场死在他的臂弯里。

  后上方&he11ip;&he11ip;

  一想到尼克，她就想起那天晚上，她靠在尼克结实的胸膛上，侧望着枕头上他那张英俊的意大利脸，听他讲述解救人质的全过程。&1dquo;当你冲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如果想干掉你，会从你后上方的位置向你射击&he11ip;&he11ip;”

  &1dquo;妈的！”她突然蹲伏在地，转身举枪瞄向天花板，随时准备把弹夹中的子弹全部射出去。

  &1dquo;怎么了？”泰德低声说，浑身止不住地抖。&1dquo;怎么了？”

  黑黢黢的天花板上空空如也。

  &1dquo;没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1dquo;没事别吓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