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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页（第1页）

  她又开始挠头皮了。

  &1dquo;好吧，”她说：&1dquo;活下去的挑战性对你来说，可能确实比其他人要大。不过我认为&he11ip;&he11ip;以我对你的观察，你是个乐于接受挑战的人。”

  &1dquo;挑战？我告诉你什么叫做挑战。我戴了整整一年的呼吸器，看到我脖子上的疤痕了吗？那是做气管切开手术留下的。好，通过正压呼吸运动——还有我能集聚的伟大自制力——我终于摆脱了那台机器。事实上，我做到了没有人做过的事，重恢复了肺部的呼吸功能，我的肺可以说和你的一样健壮。莎克丝，对第四脊椎损伤的患者来说，这是见诸记载的惟一一例，为此我付出了八个月的生命。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整整八个月，只是为了能自理基本的动物功能，我不是指画西斯廷教堂或演奏小提琴，我说的是他妈的呼吸。”

  &1dquo;但是你还有机会恢复得更好。说不定就在明年，他们就会明的疗法。”

  &1dquo;不会的，明年不可能，再过十年也不可能。”

  &1dquo;你怎么知道？他们肯定一直在研究&he11ip;&he11ip;”

  &1dquo;他们当然在做。你想了解一下吗？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移植胚胎神经组织到受损伤的组织，以促进神经细胞轴突的再生。”这些专业术语轻易地从莱姆漂亮的嘴唇里吐出。&1dquo;目前尚无显著成效。有些医生采用化疗方法处理受损部位，以创造能让细胞再生的环境，也同样没有显著效果&he11ip;&he11ip;对较高等的生物还不行。至于一些低等的生物，这种做法就有很大成效。所以，如果我是一只青蛙，我就有重站起来的机会。呵，真希望如此。”

  &1dquo;这么说，的确有许多人在从事这项研究？”

  &1dquo;当然。不过，没人指望在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里会有什么重大突破。”

  &1dquo;如果他们认为没有指望，”莎克丝说：&1dquo;他们干吗还要研究？”

  莱姆笑了。她还真厉害。

  莎克丝拨开垂到眼前的红，说：&1dquo;你曾是一名执法者，别忘了，自杀是违法的行为。”

  &1dquo;也是道德上的罪孽，”他回答：&1dquo;达科他印地安人相信，那些自杀者的亡魂会永远绕着他上吊的那棵树拖行。这阻止了自杀吗？没有。他们只是会用小一点的树。”

  &1dquo;告诉你，莱姆，我不再和你争辩了。”她朝伯格点点头，抓起手铐上的铁链。&1dquo;我要带他回警局，起诉他，制裁这种人。”

  &1dquo;林肯。”伯格紧张地说，眼神里充满了惊惶。

  第73节：我从来没想过自杀

  莎克丝按住医生的肩膀，带着他往门口走。&1dquo;不要，”医生说：&1dquo;求求你，别这样。”

  当莎克丝正要打开房门时，莱姆在后面喊道：&1dquo;莎克丝，在你这样做之前，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她停下脚步，一只手抓在门把上。

  &1dquo;就一个问题。”

  她回过头。

  &1dquo;你有没有想过&he11ip;&he11ip;了结自己的生命？”

  她用力打开门锁，出啪嗒一声响。

  莱姆说：&1dquo;回答我！”

  莎克丝没有把门推开。她站在门前，背对着他。&1dquo;没有，从来没有。”

  &1dquo;你觉得你的生活快乐吗？”

  &1dquo;和所有人一样快乐。”

  &1dquo;你从没有感觉过沮丧？”

  &1dquo;我没这么说。我只说，我从来没想过自杀。”

  &1dquo;你告诉过我，你喜欢开车。喜欢开车的人通常都开得很快，你也一样吧？”

  &1dquo;有时候。”

  &1dquo;你开车最快的纪录是多少？”

  &1dquo;不知道。”

  &1dquo;过一百三十公里？”

  莎克丝偷偷笑了一下。&1dquo;不止。”

  &1dquo;过一百六十公里？”

  她用拇指向上比了比。

  &1dquo;一百八？二百？”他问，惊讶地笑了。

  &1dquo;我的纪录是二百七十公里。”

  &1dquo;天啊，莎克丝，你真让人佩服。好，开这么快，你就没想过可能&he11ip;&he11ip;只是可能&he11ip;&he11ip;会生意外？说不定某个连杆或轮轴之类的东西会突然折断，某个轮胎会爆掉，或是路面上突然出现一滩油渍？”

  &1dquo;我很注意安全。我又不是疯子。”

  &1dquo;你很注意安全没错，但把车开得像小飞机一样快，毕竟不是绝对安全，是吧？”

  &1dquo;你在故意诱导证人。”

  &1dquo;不，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既然敢把车开得那么快，就已经事先接受了可能生意外而丧生的后果，对吗？”

  &1dquo;也许吧。”她承认了。

  伯格双手铐在身前，站在一旁紧张地观望着，手里还捏着那块苍白的椎间盘骨。

  &1dquo;所以，你已经接近那条线了，对吧？喔，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我知道你肯定知道——那条介于可能死亡和必然死亡之间的界线。看，莎克丝，如果你抱持死亡的念头，要跨过那条线只是短短的一步之遥。只要一小步，就加入到他们中间了。”

  她低下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的红又垂了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