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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节 三只肉虫（第8页）

我奶从竹筐里拿出一条黑蛇，她把黑蛇的脑袋砸碎，又把黑蛇的皮扒了下来，血溅了一地。

我说：「奶，你这是干啥？」

我奶说：「东福，你把眼睛闭上，我什么时候让你睁眼睛，你再睁开眼睛。」

我奶手里端着碗，碗里装着半碗黑蛇血。

我听我奶的，把眼睛闭上。

我闻到血腥味儿，鼻子好痒，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

我说：「奶，我难受。」

我奶说：「再忍忍，快好了。」

我的鼻子不仅痒，还疼，火辣辣地疼。

我说：「奶，好了没？」

我好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我鼻子里爬。

我奶说：「快了快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奶才开口说：「睁开眼睛吧。」

我把眼睛睁开，就看见那半碗血变得黏稠，里面有细小的虫子在蠕动，看起来很恶心。

我说：「奶，这些虫子，都是从我鼻子里爬出来的？」

我奶叹了口气，她说：「还好是虫卵，这要是肉虫，你早就被吃空了。」

我奶的话，让我后背凉，还好我奶救了我。

我奶把碗放在地上，引来家里的公鸡，很快那碗里的虫卵就被吃干净。

我奶说：「东福，我不在家的时候，你离你爷你小叔远点。」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等到了晚上，我小叔和我爷回来，他俩还带回来一个麻袋。

那麻袋还在乱动。

我小叔笑着说：「这后山上，有野山羊。」

我奶皱了皱眉头，她说：「家里的肉虫都丢了，就算有山羊，也做不成羊皮鼓。」

我爷笑了笑，他说：「做不成羊皮鼓，那就做花鼓。」

我爷说完这话，就扛着麻袋去了西屋，我小叔也跟了过去，他手里还拿了一把菜刀。

我奶叹了口气，她像是在自言自语：「疯了，都疯了。」

第二天一早，我家院里又出现一个羊皮鼓，我爷在羊皮鼓上刷羊油，把做好的羊皮鼓放到驴车上，我小叔也跟着去。

家里只剩下我和我奶。

我说：「奶，没有肉虫，我爷咋做的花鼓？」

我奶没说话，她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等到中午，我爷突然自己回来了，他脸上带着伤，全身都湿透了。

我奶皱了皱眉头，她说：「这是咋了？川子呢？」

我爷说：「川子死了，过河的时候，那驴车受了惊，我和川子都掉进河里，川子被水冲走了。」

那条河上有一座桥，那桥是几十年的老桥，很破，桥下的水流很急。

我奶瞪大了眼睛，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大吼一声：「川子！」

我奶边哭边往外跑，我小叔就一只胳膊，那么急的水流，肯定会被冲走。

我担心我奶，就追了上去。

来到河边，我奶沿着河边跑，嘴里喊着：「川子，川子！」

我跟在我奶旁边，四处找我小叔。

终于，我在一处河水缓慢的地方，看见了我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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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奶，我小叔在那里。」

我奶急忙跑了过去，她把我小叔拉到岸上，我小叔的脸色惨白，嘴唇一点眼色都没有，明显是已经死了。

只不过，他的肚子上有两个血窟窿，像是被刀扎的。

我奶抱着我小叔的尸体哭，她一边哭一边说：「川子，你醒醒啊。」

我奶哭得伤心，差点昏死过去。

我说：「奶，把我爷找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