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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页（第1页）

  唐三水扑通坐回去。

  &1dquo;你实在不忍心，等咱们走远了，使个孩子给他送点钱。”顾寰宇道，&1dquo;他即便愿意跟你走，也会求你带着他妻子和儿子。你是带还是不带？”

  唐三水无言以对。

  &1dquo;人各有命。”顾寰宇道，&1dquo;我们有命活着，看到了他这么落魄。如果我们死了，他们可知道我们怎么死的？我顾家在上海滩虽不是名门望族，他给我顾寰宇写信，即便不写详细地址，邮差也能送到我手上。

  &1dquo;日本占领香港后，他或许没法写信。那之前呢？从三七年到四一年年底，整整四年，他可曾写一封信，问问你在顾家好不好，我有没有欺负你？”

  唐三水张了张口，&1dquo;我，错了。”

  &1dquo;还吃不吃？”顾寰宇问。

  唐三水点头，&1dquo;吃！”点了一堆东西，没吃完的全部带回去给几个孩子吃。

  在几个小的吃东西的时候，顾寰宇出去换一卷钱，交到唐三水手里，&1dquo;这些够吗？”

  唐三水数一下，又算一下香港物价，抽走三分之一，&1dquo;这些好了。”

  离开香港的当天上午，顾寰宇到沈平荣摆摊的斜对面，使个小姑娘给他送过去，看到沈平荣接到钱，拆开包着钱的纸条，顾寰宇立刻离开，和唐三水他们汇合。

  踏上瑞士的那一刻，唐三水并没有感到亲切，反而怀念上海的湿冷，看着顾寰宇的眼神欲言又止。

  顾寰宇想笑，&1dquo;还是想想怎么应付我妈吧。你走了八年，我走了将近十年了。”

  &1dquo;生个孩子就应付了啊。”贝琳从后面窜出来。

  顾家大门打开，满头白的老人僵住，&1dquo;孩子？三水有了？”

  唐三水愣住，她的头怎么全白了，&1dquo;我，我――”

  顾寰宇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气定神闲道，&1dquo;是的。妈，一个多月了。”

  &1dquo;什么？”顾寰宇的妈韩英慌忙走出来，&1dquo;正危险的时候。你，你怎么能让她乘坐飞机？”伸手就朝顾寰宇脸上招呼。

  顾寰宇下意识躲开，&1dquo;妈，是三水急着见你。”

  &1dquo;啊？三水，对，快进来歇歇。”扶着唐三水的胳膊，就轻轻把她往里推。

  唐三水眉头紧皱，一个劲看顾寰宇，怎么办？怎么办？

  &1dquo;急什么。”顾寰宇走到她另一边，小声说，&1dquo;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

  韩英不禁问：&1dquo;有什么？”

  顾寰宇吓一跳，&1dquo;您耳朵真好。我说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贝琳、贝琅，清宇、翔宇、天宇，李嫂，小桃，徐三，你们说是不是？”给他们使个眼色，把我妈弄走。

  李嫂走过去：&1dquo;是的，以后会越来越好。夫人，小少爷饿了，孙少爷也该饿了，我们去做些吃的吧。”

  &1dquo;还得多做点。”小桃不动声色的拿开她扶着唐三水的那只手，挽住她的胳膊，&1dquo;大少爷回来了，少夫人也有喜了，一家人团圆了，双喜临门，得好好庆祝一下。”

  韩英连连点头，&1dquo;是得好好庆祝庆祝。”回头看到完好的儿子，温婉秀美的儿媳妇和五个乖巧的好孩子，顿时觉得将近十年的等待很值得，&1dquo;也庆祝抗日战争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