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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桑柔,顾晞笑着示意她坐,拍了拍放在桌子上的那个信封,笑道:“一个月一千五六百两银子的净利,这生意真是不错。”
“那不是净利,是毛利。”李桑柔坐下,看着如意沏了茶送过来,端起抿了口。
“马匹铺子这些,守真算过,摊进每个月,有个一两百银子就够了,你这里的铺子二十两就买下了,其它地方的递铺、铺子,只怕也都是极便宜的吧?”顾晞笑道。
“不便宜,这间铺子是捡了便宜,哪能处处都有这样的好运气。
马匹铺子这些还好,再怎么贵也有限,贵的是以后的买路钱。”李桑柔叹了口气。
顾晞一个怔神,买路钱?
“你上回说,朝廷每年用在邮驿上的钱,近百万两,这些钱,至少一半是用在修桥补路上,我现在可是白用这路,白用的事儿,哪能长久。
早晚有一天,朝廷要找我要这修路钱,这笔钱,得留出来。”李桑柔再叹了口气。
“这钱……”顾晞话没说完,就卡住了,这钱,大哥是说过,只是没提要收多少,这钱也确实该收。
顾晞话锋一转,“你留了多少?”
“一半吧。”
“那还有多少净利?”顾晞皱眉问道。
“没了,要是算上天灾人祸,比如马突然死了,骑手出事儿了,或是大风大雨,淋湿了包裹信件,或是丢个一包两包信,或是失了火什么的,那就亏了。”
李桑柔瞄着提着提盒的小厮从外面急奔进来,将杯子往旁边推了推。
“饿了?中午没吃好?”顾晞看着李桑柔问道。
“不是,我们丐帮的规矩,要尊重饭菜。”李桑柔随口胡扯。
顾晞失笑出声,“这规矩好,那咱们不说话了,好好尊重尊重这饭菜。”
吃了饭,顾晞吩咐推开门,又让人温了酒,两个人对着后面虽说不大,却布置的赏心悦目的小园子,抿着酒说话。
“你今天挺高兴?”李桑柔侧头看了眼顾晞。
“是。”顾晞笑起来,“你看出来了?正要跟你说,咱们算是报了一箭之仇了。”
“嗯?”李桑柔刚抿了口酒,尾音上扬看向顾晞。
“武怀国,江都城那位武将军。”顾晞解释了一句,“布了网,借刀杀人还不够,还要自己举刀杀了我,这事儿,总不能一声不响就让它过去。
武怀国这个人,一心一意要再打到建乐城下,这些年咱们和南梁交好,武怀国没少上折子给他们皇上,说朝中诸人鼠目寸光,贪图安逸,误国误君,和北齐交好是养虎为患,甚至点名道姓,某某是国贼,惹得南梁朝中群臣,十分厌烦。
我把他私递给江宁城邵明仁的那封信,略改动了几个字,放给了他指名道姓的那位’国贼’。
从春天里,武怀国就开始上折子解释他写信给邵明仁的事儿,可这事儿,他怎么解释得清?南梁朝廷里,厌恶他的人又实在太多了,借着这个机会,要报一箭之仇的人多的是。
解释到上个月,南梁那边已经另委了人镇守江都城,调武怀国回杭州府待查。”
顾晞话没说完,就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冲李桑柔举了举杯子,“我可是有仇必报。”
李桑柔叹了口气,将杯子往空中举了举,“武将军是个好官儿,他治下的江都城,很公道。”
“嗯,以后平了南梁,要是武怀国还活着,又愿意效忠,大哥肯定愿意重用他。
别担心,新点去的也姓武,武怀义,在兵部做了七八年的侍郎,精明能干,官声很不错。”
“兵部?纸上谈兵?”李桑柔有几分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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