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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页（第1页）

  &1dquo;莱奥诺拉·克莉丝汀”号现在正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并且物质丰富的星系氏族之中。

  最初现这一星系氏族的时候，人们曾认为飞船可以在属于这个星系氏族的某个星系停下来。然而经过进一步的观察，这一可能性被否决了：τ已经降得太低了。

  一小部分人在大会上提出，现在应该进行有限度的减，提升飞船在下一个星系氏族停下来的机会。这一论点不能被证伪，至少以人们现在的宇宙学知识还做不到这一点。人们只能运用统计学，正如尼尔森和齐达姆巴兰所做的那样，证明继续加的话找到停息地的可能性似乎更大。这一证明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都是难以理解的。飞船官员们决定信任他们，继续全力加。雷蒙特不得不使用武力制止了某些坚决反对这一决定的人，以免造成事实上的哗变。

  池云小心翼翼地在一张来访者的座椅上贴边坐下。她身材娇小，穿着整洁的高领红色罩衫和宽松的白色裤子，头一丝不乱地梳到脑后，用一支象牙夹束起。林德格伦与她形成鲜明对比，这种对比并不仅仅体现在身材上。林德格伦的衬衫领口松弛，袖子卷到肘部，而且有些脏了。她的头蓬乱，眼睛红肿。

  &1dquo;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问你在写什么。”池云试探道。

  &1dquo;一篇布道词。”林德格伦说，&1dquo;这可不简单。我不善于写作。”

  &1dquo;你？布道词？”

  林德格伦左边嘴角微微挑起，&1dquo;事实上是船长在施洗约翰节庆典活动要做的演讲。他现在还可以担任神职，不过也很勉强。但是这一次，他要求我来&he11ip;&he11ip;以他的名义激励所有人。”

  &1dquo;他状况不好，是不是？”池云低声问道。

  林德格伦的情绪低落下来。&1dquo;是的。我想你应该不会到处乱说，不过大多数人都已经产生这种怀疑了。”

  她将手臂放在桌上，手扶前额，&1dquo;重大的责任压垮了他的身体。”

  &1dquo;他不应该这样责备自己呀！除了送我们继续向前，他还有别的什么选择吗？”

  &1dquo;但他就是忧虑。”林德格伦叹息着，&1dquo;包括最近的这一次争论。以他现在的情况，这已经出了他的控制范围。记住，他并不是精神上被压垮。不完全是。但他已经没法再去激励大家了。”

  &1dquo;举行庆典活动，这么做明智吗？”池云思索着。

  &1dquo;我不知道。”林德格伦疲惫地说，&1dquo;我真的不知道。现在我们已经飞行了五十亿或者六十亿年——虽然没有公开宣布这一消息，但私下的计算和交谈是无法阻止的&he11ip;&he11ip;”她的头抬了起来，手则放了下去，&1dquo;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纪念像施洗约翰节这么一个纯粹的地球节日——我们已经不得不开始思考地球的命运了——”

  她抓住椅子两边的扶手。在这一瞬间，那双蓝色的眼睛变得狂野而盲目。过了一会儿，她绷紧的躯体放松下来，她靠在椅子上，椅子的接头处出一阵吱嘎声。她毫无生气地说：&1dquo;警官要求我继续举行仪式。他说服了我。重团结起来，在那场争吵之后。奉献精神，特别是对那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地球：我们会从上帝手上得到它的——如果上帝真的存在的话，甚至只是情感上的意义也好。也许我应该干脆把宗教彻底抛开。查尔斯并没有告诉我相关细节，只是一些大体上的概念。他认为我是最好的言人。我。现在你明白我们的状况了，对吗？”

  她眨眨眼睛，恢复了原来的状态。&1dquo;真抱歉。”她说，&1dquo;我不该把你自己的问题抛给你。”

  &1dquo;这些问题是我们大家的，大副小姐。”池云回答道。

  &1dquo;请别这么称呼我。我的名字是英格丽德。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好吧。”林德格伦双手十指相对，&1dquo;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池云的眼神飘到了桌子上，&1dquo;是关于查尔斯的事。”

  林德格伦指甲的末端变得苍白了。

  &1dquo;他需要帮助。”池云说。

  &1dquo;他有自己的副手。”林德格伦声调平板地说。

  &1dquo;除了他自己，还有谁能让他的那些副手工作？谁能让我们所有人工作？你也是一样，英格丽德。你依赖着他。”

  &1dquo;当然。”林德格伦十指交叉，用力拉扯它们，&1dquo;你必须明白——或许他从来没有和你明确说过，当然我和他也没有提起过；但其实这是很明显的——我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不和了。我们一直在一起工作，早就抛开了那些情绪。我希望他一切都好。”

  &1dquo;那么，你能不能帮他变得更好呢？”

  林德格伦的眼神变得锐利了，&1dquo;你是什么意思？”

  &1dquo;他很累。比你想象的更累，英格丽德。而且也更孤独了。”

  &1dquo;那是他的天性。”

  &1dquo;也许吧。就算如此，他还是被迫变成了很多非人类的事物：一团火焰、一根鞭子、一件武器、一台动机。我现在有一点了解他了。我最近一直在观察他，看他睡得好不好，看他要过多久才能稍微休息一会儿。他的自我防御已经用完了。我听见他说过几次梦话，除此之外都是单纯的噩梦。”